南祈知道,這是確定關系後薄冉櫻常掛在嘴邊的晚安吻,也潛移默化成為她們的日常,如今不過慣例向她討要。
她從容託著薄冉櫻的後腦勺回吻,轉守為攻抿住她的唇,同時捲住她的舌,安撫著它平靜,別再頂撞。
薄冉櫻很快平複下來,變成被馴服的小鹿。
南祈鬆了口氣,打算將唇撤離,結束今日的晚安吻。
薄冉櫻很好哄,這招她也屢試不爽。
但今天,卻沒那麼好用。
才消停一會的薄冉櫻即刻捲土重來,俯在她身上,親親她的眉毛、眼睛、耳朵、唇瓣……順流而下,直至停在她的長頸,重重一吮,很快就在上面留下粉紅的印記。
“冉冉——”南祈悶哼了一聲,本能仰起頸子,暴露出更多柔軟的部分。
那抹粉紅便愈加深刻,像雪地裡的紅梅,盛放在薄冉櫻眼前,美得灼目。
薄冉櫻倏然怔住,凝視那抹紅,失神了片刻,眼底有濃稠的墨色翻滾,身體的某個開關似乎也隨之開啟,讓她整個人都變得難耐了起來。
不夠,還不夠。
不想止步於親吻。
她還渴望著一些別的……是什麼呢?
薄冉櫻有些迷茫,莫名有種直覺,她要奔向未知的新世界,即將觸碰那扇門之後的世界。
她對門後的內容毫無頭緒,確隱隱能感受到,是向上的,能讓她開心,解決掉此刻的蝕骨難耐。
她扭著身子,繼續向下探索,不斷在南祈光潔的肌膚上留下痕跡,嘴裡含糊不清:“小祈,小祈……”
“你也動一動……摸摸……摸摸我呀。”聲音裡似乎從溪水裡浸泡過,甘甜沁人,甜滋滋的,尾音帶著顫,宛如彎鈎,勾人心魄。
聽到薄冉櫻甜膩膩的聲音,南祈頭皮都在發麻,內心浮現不可置信的猜測。
薄冉櫻該不會是——
她偏頭,把薄冉櫻摁在她身上的手扯下來,躲開她黏糊糊糾纏不休的親吻,但薄冉櫻的攻勢實在太密集,她無法完全躲避,多少叫薄冉櫻得了逞。
她當然可以伸手把薄冉櫻徹底從身上甩下來,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想起過往的一幕幕。
在她對薄冉櫻的吻表現出抗拒意味,單方面冷戰時,誘發薄冉櫻多日以來的焦慮失眠;診療室裡,醫生向她闡述薄冉櫻的病情,說明她就是薄冉櫻的病症;陪著薄冉櫻複查時,醫生檢測過她精神狀況,說病情大大好轉,接下來只要保持情緒穩定,心情愉悅,不久之後就能不藥而愈……她見過薄冉櫻夜不能寐的模樣,也見過她安睡甜夢的樣子,兩種精神面目截然不同。
她不願薄冉櫻重回到壓力激增,不堪折磨的狀態。
而薄冉櫻的病情和她平日裡的態度息息相關,有時微小的舉動,也許都會引起她的病情波動。
如今把薄冉櫻甩開容易,蓋上另一床被子和她拉開界限也容易,可之後呢?
之後又要怎麼面對精神崩潰的薄冉櫻?
想到這些,南祈心情複雜,放下了推拒的手。
而此刻,久久得不到回應,心頭火星燎原的薄冉櫻已經徹底軟了身體,抱著南祈胳膊哼哼,皺眉從記憶裡斟酌措辭:“我們去做高中畢業後,在,在旅店做過的事,好不好……我記得你喜歡的,我也喜歡。”
她終於想起遙遠的記憶,她和南祈看完海灘邊的煙火,回到旅店,喝了點果酒,熏熏然中,南祈在她的默許下,褪下她的吊帶,珍重吻上屬於女孩白皙的胸.口。
紅豆染成粉色,熱汗浸潤了吊帶領口。
然後——
南祈慌張地替她拉好衣服,用被子把她裹住,沒有再繼續。
當時她不明白,現在她知道,除了這些,還有些事也需要繼續完成。
於是她循著記憶,像那時般拉起南祈的手腕,扯松衣襟,隔開最後的阻隔,按在綿軟之上,口中嬌聲祈求著:“小祈……動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