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陡然停下來,她又有點想念。
她並不抵觸剛才發生過的事情,以及——帶給她的感覺。
“我去洗手。”南祈垂著眼,暫時還不敢面對薄冉櫻。
轉身欲走時,一雙柔荑輕扯住她的小拇指,指腹在上面剮蹭過一瞬。
微末的動作掀起滔天浪火。
聯想到前不久的事情,南祈快跳起來了,她本能甩掉那雙作亂的手,繃緊了唇線:“幹嘛?”
“你待會會來陪我睡覺吧?”
身後傳來女人不太確定的問詢。
南祈緩和下心緒,原是為此啊。
“會的。”
答應的事不會反悔,她給薄冉櫻打上強心針。
“那……我等你。”薄冉櫻立刻展顏笑起來,坐在床沿乖乖等人。
南祈沉默地點頭,走到浴室,擰開水龍頭,用香皂在手上打出泡沫,仔細地搓過每一寸,放在水流下沖洗幹淨,玉白的手指淩空,散發出淡淡的皂角清香,完全看不見先前殘留在其上的膏體。
可是她分明又看見虛無的地方,她的手指正附著在一片粉紅之上……
她搖頭,把腦子裡那些不澄澈的畫面都甩掉,擦幹手上水分,重回到臥室。
薄冉櫻保持著原來的姿勢,看到她來了很高興,張開手要她抱著睡下。
折騰了這麼久,時間已經不早了。
南祈便也沒什麼抵觸,順著薄冉櫻的意思,隔著毛毯小心穿過腿彎,一手摟著她的腰,以公主抱的形式,把她塞進床裡側,確保被子都好端端蓋在她身上。
繼而熄掉房間裡所有光源,也躺進被子裡,和薄冉櫻隔著半人寬的距離。
黑暗裡,所有的聲音,氣味,感觸都成倍放大。
南祈躺下後,聽到薄冉櫻不甚平穩的呼吸,才意識到這點。
她身軀闆闆正正地平躺著,在心知和薄冉櫻睡在一張床就沒由來地緊張,這緊張不是因為害羞或別的什麼。
是聯想到薄冉櫻曾開誠布公和她說過,太喜歡她,會控制不住對她犯錯,在一起後,薄冉櫻也時常向她身體力行地證實過這一點。
眼下,她也習慣性防備著薄冉櫻不知何時會發動的突然襲擊。
她現在就敏銳感覺,情況不太妙。
緩緩坐直身體,她撥開粘在臉頰上的長發,挽在耳後,“我還是開盞夜燈吧,太黑了。”
話音才落,一具柔軟的嬌軀就骨碌碌滾進她懷裡,安心地倚靠住她,直接忽略掉她前頭說的那句話,兩條白皙如玉的手臂扒拉住她,脆生生道:“小祈,我熱。”
南祈也被打斷得忘了她本來要做的事。
摸摸薄冉櫻毛茸茸的腦袋,反問:“你抱著我,不是更熱麼?”
薄冉櫻被噎住一瞬,固執地低語,“不一樣的。”
南祈好笑,有哪裡不一樣?不過是想找個藉口親近她。
她抬眼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,如是想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