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,就算想起來也不會怎樣。
盡管如此,她還是站在水池前,冷靜了好幾分鐘後,重新回到病房。
自然地取下薄冉櫻臉上覆蓋的面膜,打來盆清水為她沖洗掉精華液,擦幹臉。
打底,遮瑕,上妝,根據薄冉櫻佩戴的帽子搭配不同風格妝容。
對於南祈來說,這都不算難。
最難的部分,是她給薄冉櫻畫唇妝,薄冉櫻總是一瞬不瞬盯著她,眼神熾熱,蘊著藏不住的喜歡。
當她盯住壓力回望時,薄冉櫻又恢複了正常眼睛,看不出半點熱切。
反而還透出莫名其妙的意思,似在責問她為什麼化著妝走神。
弄得她都有點懷疑,是否是自己的錯覺。
一個下午,試了三種風格的妝容,南祈配合著薄冉櫻去找狀態,或主動或被動地和她有了些肢體接觸。
抱抱她。
為她吃東西。
扮演驚鴻一瞥搭訕她的學妹。
扮演紳士,屈膝邀請她到舞池來跳支舞。
拍了一部分帽子,薄冉櫻的精力宣告告竭,這回是真得喪失了全部精神。
她累得抬不起手,卻還貪心設想著,怎麼能和南祈更親近一些。
她歪靠在床欄,腰後被南祈塞了枕頭和靠墊,下巴被南祈託著,一手拿著棉片蘸取卸妝水,一點點擦掉她臉上的妝容,最後給她卸唇妝。
薄冉櫻的唇瓣很柔嫩,棉片過於粗糙,南祈不敢太用力,怕擦破她的唇。
擦拭間,指腹有好幾次不小心碰到薄冉櫻的唇瓣。
每一次,南祈都心驚肉跳的,恨不能立即丟掉這個燙手山芋,讓薄冉櫻自己來卸。
可看到薄冉櫻那副累癱的模樣,她張不了這個口。
算了。
她想著快點結束尷尬,薄冉櫻卻想著,時間能長一點便更長一點。
她幾乎目不轉視,看南祈的臉,看她的手指,每一處,都生得讓她好喜歡。
南祈的手指每捱到一次她的唇,她的心口就會一熱,身體也泛起熟悉的悸動,飲鴆止渴般,愈發難耐。
她很想念南祈的親吻。
很想念接吻時,南祈綺麗的表情,像玫瑰莊園裡盛放最熱烈的那株。
她被渴望的心情撩撥得不成樣子,伸長脖子,嘟嘴迎著南祈的面龐親過去。
南祈驚訝地往旁一偏頭,被親到了下巴尖。
親到了。
薄冉櫻興奮得心口怦怦跳。
盡管很淺很淺,那也是親到了。
南祈狠狠怔住,反應過來立刻丟掉卸妝棉片,站起身,臉色鐵青,一字一頓喚薄冉櫻的名字。
“薄冉櫻,你在做什麼?!”
她的眼底,凝聚著一團烏雲。
有被冒犯到的生氣。
大雨將至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