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略微拔高聲音,仰起脖頸,充滿元氣地說:“但是一想到我這麼辛苦都是為了見到小祈,就覺得沒有什麼關系,被擠到,呼吸到的都是稀薄且不新鮮的空氣,這些都沒關系。”
“我有小祈在身邊陪著實在是太幸運啦,謝謝小祈願意每天送我上班,我可以不用去擠早高峰的地鐵,嘶,聽說早高峰的地鐵比晚高峰還要恐怖。”
薄冉櫻很是依戀地朝著南祈邁步,然後把頭埋在南祈的胸口,去感受她的心跳,“晚上去吃火鍋好不好?驅寒,我們點鴛鴦鍋,照顧下你感冒的嗓子,不能吃辣鍋刺激。”
薄冉櫻很輕易地幫南祈規劃著下班後的行程,詢問她對於晚餐的意見。
然而腦袋剛剛捱到南祈的胸口,就被一把推開了。
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,和早上如出一轍,薄冉櫻內心湧起一陣無所適從的難受。
怎麼?小祈現在都不願意讓她碰了嗎?
生氣了一天,到現在應該消氣了啊。
她緊緊皺著眉頭,準備和南祈開誠布公地談一談,就感受到南祈的手覆蓋上她已經不成型的盤發。
“幫你重新紮個頭發?”
她一愣,旋即笑彎了眼,任由她施為:“好啊。”
南祈不著痕跡看了眼腕錶,確認時間,動作非常迅速。
幫薄冉櫻把發包裡剩餘的小夾子全部拆卸掉,熟練從薄冉櫻的挎包裡掏出一把梳子,梳順墨發,重新紮了個簡單的馬尾,確認沒有再遺落發絲後,松開薄冉櫻:“可以了。”
薄冉櫻享受著來自南祈的體貼,用手摸摸馬尾,想再次拉回話題。
南祈先她一步開口。
“我不能和你去吃火鍋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薄冉櫻下意識追問。
“我打算搬家,和中介約好了今天去看房子。”南祈平鋪直敘。
搬家。
這個詞宛如啷當一擊,砸得薄冉櫻喪失掉思索能力。
她喃喃低語,不可置信地轉身回望南祈,試圖從她臉上找到開玩笑的意味。
可惜沒有,南祈的臉上除了平靜就只有漠然,斷然不存在促狹與捉弄。
她急切追問,語調破碎:“住得好好的,為什麼要搬家呀。”
今天早上她們還針對送她上班這件事爆發過爭論呀,南祈心裡有她,仍把她放在重要的位置,怎麼一天還沒過完就變了卦呢?
“繼續住在一起不合適,而且也像你說得那樣,我採納了你的建議,搬家可以讓我早上多休息會。”
南祈神情淡淡地對她下達通知。
顯然已經決定好了,言辭中沒有要和她商量的意思。
南祈又看了一眼腕錶,快到約定時間了,不能再耽擱。
“我得出發了,想吃火鍋的話你就自己去吃吧。”
她越過薄冉櫻的身體想往前走。
薄冉櫻下意識抬腳,用絕對的姿態阻擋南祈,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窒息感。
無終2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