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回家的路上,薄冉櫻很安靜,不吵不鬧地靠在椅背上。
南祈偶然偏頭去看她,只覺得她像是墜落凡間的天使,光是看著她,一顆心就像是陷入了柔軟的棉花堆。
下車回到家,薄冉櫻又不安分了,跳到她背上哼哼唧唧的,一會要她唱歌,一會要她講笑話,把南祈折騰得腰痠。
南祈好聲好氣哄著她,“給你買了雲記的大餛飩,還熱著,現在要不要吃?”
薄冉櫻眼睛一亮,又用力搖頭,“不吃。”
“不吃啊。”南祈怔怔重複。
只聞薄冉櫻又話鋒一轉:“我身上好臭,我要去洗澡,小祈抱我去浴室。”
南祈依言抱起她,經過房間時又被薄冉櫻指揮著轉換方向。
她嘆氣,看著懷裡的女孩低喃一聲:“可真是我的小祖宗。”
在薄冉櫻的指示下拿了一套連體的玉桂狗睡衣,她一向喜歡可可愛愛的卡通人物,睡衣也幾乎都是可愛的款式。
接著才去浴室替薄冉櫻調好水溫,把人送進去,仍舊不太放心地問:“你自己可以嗎?頭暈不暈,不然明天再洗吧。”
她怕薄冉櫻頭暈,在浴室裡滑倒。
“我不,就要今天洗。”
女孩很堅持,又很可愛地搖晃著頭,向她證明:“可是我的頭真的有點暈誒,小祈你幫我洗吧。”
面對薄冉櫻的請求,南祈臉頓時紅了。
雖然大學畢業後,兩個人就一起在臨溪租了套兩居室,到如今維持了將近四年的同居生活,對彼此很熟悉,可確確實實保持著距離。
她還從來沒有幫薄冉櫻洗過澡啊!
南祈心髒狂跳,不敢再看女孩,結結巴巴地,手腳不知該往哪裡擺:“我我我……怎麼能幫你洗、洗澡啊?你、你還是明天再……洗吧。”
“小祈~”
女孩柔柔媚媚叫她的名字,純真的臉上寫滿可憐的神色,黑白分明的眼珠裡蘊含著水意,伸出雙手拉住南祈的手,對她撒嬌:“幫幫我嘛,我真的很想洗澡,我想變成香香的冉冉,討厭臭臭。”
雖然喝醉了,可她記得,不管是多為難的要求,只要她撒嬌,小祈就會答應的。
南祈的心口忽地麻痺,變成軟趴趴的一灘。
其實只需要薄冉櫻溫柔地叫她一聲小祈,她就只能繳械投降了。
“我……幫……你。”
這三個字,她說得晦澀又艱難,簡直用盡平生的氣力。
明明沒有喝酒,卻有種醉酒的錯覺。
“你等我一下!”她把薄冉櫻的手放在門把上,讓她扶著站好,接著急匆匆走掉。
回來的時候,臉上多了一副深色墨鏡,薄冉櫻伸手鬧著要摘掉,她都色厲內茬地阻止。
薄冉櫻是她放在心底珍視的女孩。
即便是女孩主動的請求,她也不願意在薄冉櫻不清醒的情況下,去佔便宜。
她認為那樣是對薄冉櫻的一種褻瀆,也太過不尊重。
遠在眼前的你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