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栩然第一次體會到,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兄弟,是什麼滋味。
好像被父母拋棄的痛苦都得到了彌補,生命殘缺的部分又重新完整了。
小小的聚會結束時,兩個人都很開心。
段栩然把阿爾蘭送到門口的懸浮車上,阿爾蘭見穆宵沒有跟過來,拉著段栩然小聲問:“你是不是喜歡他?”
段栩然愣了冷,臉倏然泛紅,忍著害羞答應道:“嗯,很喜歡。”
阿爾蘭撥出一口氣,笑眯眯道:“好吧,他雖然有點兇,但確實對你挺好的。他剛才不許你喝太多冷飲的樣子,和爸爸兇我時一模一樣。”
段栩然噗嗤笑出來。
他覺得穆宵可能不會喜歡這種對比。
“你還好吧?身體沒事嗎?”段栩然問阿爾蘭。
他今天聽了太多次阿爾蘭說自己身體不好,少年現在臉色的確變得蒼白,看起來像個易碎的瓷娃娃。
段栩然心底升起隱隱的擔憂和憐憫。
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病?首相那麼有錢,應該可以治好吧?
阿爾蘭身殘志堅地表示自己沒事,並且和他約定了,下次再一起出來玩。
他們依依不捨說了再見。
穆宵一直沒說話,當一個忠實沉默的陪伴者。
直到上了懸浮車,他才將段栩然抱到身前,表情嚴肅,磨著後槽牙問——
“我像爸爸?”
段栩然大吃一驚:“堂堂將軍,怎麼偷聽別人說話?”
穆宵:“……”
穆宵:“快說。”
段栩然忍著笑,緊皺眉頭,思索道:“嗯……這個……”
穆宵忍無可忍,按住段栩然的後腦勺,不講道德地吻了上去。
要身體力行讓他知道,不恰當的比喻會有代價。
哪怕只是聽一聽,也不行。
段栩然和阿爾蘭後來又出去了幾次,關系逐漸要好。
相應的,圖爾維也不再和穆宵針鋒相對。
雖然還沒能如願讓段栩然離開將軍府,但起碼看到一點認回兒子的希望。
穆宵的判斷則簡單許多。
只要能讓段栩然高興,他都會答應。
他不再每次都陪著段栩然去參加他的小朋友聚會,換回了完成改造的小方和兩個護衛。
——不是他不願意,是段栩然不願意。
嫌他礙事。
這天,段栩然原本和阿爾蘭約好去一個公園,臨出門前卻收到阿爾蘭的訊息。
【對不起哥哥,我生病了,要待在家裡休息,今天不能和你見面了。o(╥﹏╥)o】
段栩然連忙發過去一大段安慰的話,又問他有沒有好一些。
兩分鐘後,阿爾蘭的臉出現在光腦終端的螢幕上。
他的聲音比平時虛弱很多,面無血色,病懨懨地問:“哥哥,你能不能……來家裡看看我?爸爸和大哥都不在,我自己一個人……有點寂寞。”
阿爾蘭看起可憐得要命,段栩然幾乎沒怎麼思考,答應道:“好啊。那你等我,我這就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