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從另一側上了床,規規矩矩躺進了另一條被子裡。
床很大,兩人中間彷彿隔著銀河。
段栩然:“……”
他等了又等,直等到身邊響起均勻的呼吸聲。
段栩然不知道為什麼氣憤但很氣憤地用力翻了個身,卷著被子狠狠閉上眼睛。
他發誓,明天一定要把穆宵攆出他的臥房。
黑暗中,看起來早已熟睡的男人嘴角微微動了一下。
第二天一早,穆宵便收到訊息:吳明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,血液中確實有少量的藥物殘留。
那是一種強效的致幻劑,能夠讓人在幻覺中實現自己最渴望的夢。服藥的人大多分不清現實與幻覺的區別,自殘甚至傷人的例子時有發生。
盡管這東西在阿斯特拉是禁售的,但要買到並不難,是有錢人玩樂助興的常客。
很難分清到底是別人下的藥,還是吳明遠這個紈絝子弟自己服用的。
穆宵親自去了巡邏隊。
吳明遠被關了一夜,早精疲力竭。
但見到穆宵的時候,他還是感到十二分的振奮。
那可是將軍,以將軍的聰明才智,必定可以還他一個清白!
像所有擁有從軍夢的年輕人一樣,吳明遠對帝國的戰神抱有絕對的崇拜和敬意。
幾乎不用穆宵問,他便將自己所知道的竹筒倒豆子,抖得幹幹淨淨。
況且,他也沒什麼好遮掩的。
穆宵面無表情地聽完,什麼都沒說,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,起身要走。
吳明遠連忙叫住他,扭扭捏捏地問:“請問奧裡……就是昨天那個男孩子,他還好嗎?”
穆宵冷冷看他:“你覺得呢?”
吳明遠羞愧萬分,“能不能請將軍先替我向他說一句對不起?”
“雖然傷害他並非我的本意,但是我一定嚇到他了。我不奢求他立刻原諒我,我只希望他明白我本人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。等我出去,我會堂堂正正地追求他。”
說完這句話,吳明遠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羞澀的紅暈。
穆宵調轉腳步,走到他面前。
“就憑你?”他問。
“你連剋制自己,戰勝藥物帶來的沖動都做不到,有什麼資格追求他?”
吳明遠的臉由紅轉白,再變成青色。
他惱羞成怒,咬了下幹涸的嘴唇:“就算您是將軍,我有沒有資格追求奧裡也不是您說了算的。”
“我當然有資格。”
穆宵平靜地說:“我是他的未婚夫。”
吳明遠:“未……未什麼???”
穆宵不再回答,轉身往門外走去。
走到門口,他終於淡淡扔下一句——
“對了,他還說,你人菜話多。”
吳明遠:“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