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臉上掛著彩,左手吊著護具,右手舉在半空中,正要敲門。
“艾拉姐?你怎麼來了?”段栩然吃了一驚。
艾拉看看他,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小淵,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:“這劉海,狗啃過?”
“我——!”
段栩然咬住嘴唇,忿忿把“我啃的”三個字嚥了回去。
“艾拉姐,不是說最近最好不要見面嗎?有什麼要緊事?”
艾拉回過神,想起正事,肅然道:“嗯,不是我要見你們,是……九淵。”
少年悚然一驚:“誰?!”
艾拉麵帶苦澀:“九淵的人,他們都知道了。”
炸掉廢樓的當天晚上,艾拉甩掉跟蹤她的人,回家接走兒子,到她提前備下的一個安全屋藏了起來。
她本來以為,就算九淵能猜到是她帶走了小寶,後續生出的一系列亂子也會讓他們無暇對付自己這個小卒子。
至於小淵,不過是她隨便找的一個幫手,他甚至沒有和護衛隊的人正面對上,更是可有可無。
第一天她也確實安全度過了。
“但是第二天下午,他們找到了我的安全屋,”艾拉嗓音發抖。
段栩然攥緊手心:“那小寶他……”
“不,小寶沒事,”艾拉充滿歉意地看著段栩然,“他們跟我道歉,說一定會賠償我的損失,還會繼續為小寶治療。”
段栩然愣了少傾,怔怔地說:“條件是,要求你帶他們找到小淵嗎?”
艾拉情緒激動地大喊:“不是!當然不是!你把姐當成什麼豬狗不如的東西了?!”
“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追蹤到小淵的,他們告訴我,他們已經掌握了小淵和你的行蹤,下一步就會約你們見面。之所以先找到我,是為了向你們表示誠意,希望讓我代為轉告,他們對你們沒有惡意,也不會追究那晚發生在醫院的任何事。”
段栩然一向覺得自己不算聰明,但此刻就連他也知道不對。
“你信嗎?”他定定地望著艾拉。
艾拉上前一步,壓低聲音:“不信。所以我是來帶你們走的。我有個朋友在……”
“艾拉小姐,您要是真這樣做,可就太讓我傷心了。”一個文質彬彬的男聲突然響起。
艾拉猛然轉身,從腰後拔出粒子槍對準來人。
“蒲先生,不是說好了先派我來交涉的嗎?你們九淵如此不守信用?”
年輕男人西裝革履,溫文爾雅,從懸浮車上緩步而下,對著黑洞洞的槍口一笑:“幸好我來了,不然人都被艾拉小姐交涉沒了。”
他身後兩名全副武裝的大漢上來,禮貌卻不容拒絕地將艾拉“請”到一邊,
“蒲先生!”
段栩然緊張地抓住了小淵的衣角。
男人擋在他身前,殺意騰騰盯著西裝男,有如護食的野獸。
蒲先生卻只是笑笑,打量小淵:“請這位先生別誤會,我們真的沒有惡意。我們老闆不過是看中了您在醫院裡的身手,想要僱傭你。”
“不行!”
段栩然把小淵往身後一拉,脫口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