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畫了也沒用。
入冬了,就當添了個人形暖爐。
第二天出門前,段栩然猶豫了一下,主動問小淵:“今天還去城東嗎?”
“不去。”
男人毅然決然,“你怕。”
“可你的記憶……”
“想不起來,那就不想了,”小淵說。
段栩然內心天人交戰,最後還是厚著臉皮說:“好吧,你什麼時候想回去就告訴我,我們再去。”
等過一段時間,他的心理陰影小一些了,隨時可以再去。
昨天的事,段栩然自己琢磨琢磨,也覺得奇怪。
雖然屍體的確有點嚇人,但他不應該這麼害怕屍體的。
他從礦洞裡爬出來時,被塌方砸死的屍體多得多,也血腥得多,他該看慣了才對。
為什麼偏偏那孩子的屍體就能讓他做噩夢?
還有,那個小孩兒不是醫院的病人嗎?
如果真是病人,就算因為無力醫治在醫院去世,也應當有家人來好好收斂屍體下葬,怎麼會被人像垃圾一樣扔在那種地方?
而且,什麼病,會讓人在死後被掏走大半內髒?
屍體那種空空的、口袋一樣的情形,總讓段栩然覺得有些眼熟,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。
……
“喂,還回不回收啊?不收我可關機器了!”垃圾哥不耐煩的喝聲打斷了段栩然的胡思亂想。
段栩然忙道:“要,要!對不起,麻煩等一下,小淵?”
“真囉嗦,動作這麼慢……”垃圾哥罵罵咧咧。
男人一手拎著一堆老舊的機械零件,走上前,乜了垃圾哥一眼。
垃圾哥立即收聲,擠出一個難看的笑,裝著一副和氣的模樣讓到一邊。
一扭頭,又小聲又大聲地和身邊夥計蛐蛐:“哎喲你瞧瞧,人家這找了個男朋友是不一樣啊,不但有人撐腰,還有人幹活!羨不羨慕?改天你也找一個去!”
“我哪有人家那本事啊!光這張臉就不夠看!”
段栩然自然聽得一清二楚。
不過他這幾天心煩意亂,也懶得為這些事爭辯了。
他看了一眼小淵,確認他沒為別人的胡說八道生氣,放下心來。
也是,小淵說不定都不知道男朋友是什麼意思。
垃圾哥口幹舌燥地呱了半天,一回頭,倆人面色如常。
“……”
該死的,這些人現在一點羞恥感都沒有了?狗男男難道還成真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