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栩然站在門口,看著她踉蹌遠去的背影發呆。
他送了她不少營養膏,還給了她一些錢,也算是盡了綿薄之力。
可為什麼心裡還是堵得慌?
身後一個熱源緩緩靠近。
段栩然回頭,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在瞳孔裡放大。
“我沒有媽媽,你別難過。”
段栩然:“……”
這笨蛋到底在解讀什麼東西。
段栩然轉身回到屋裡坐了一會兒,招手叫小淵。
男人乖乖跟過來坐在身邊,因為人太大隻,在沙發上顯得有點束手束腳。
“小淵,明天我們去撿到你的垃圾場看看吧,看看能不能幫你想起什麼。”段栩然說。
男人疑惑:“為什麼?”
段栩然:“這還需要為什麼?你不想找回自己的記憶嗎?”
男人沉思片刻,眉心中間擠出一道淺淺的褶子,“你希望我走?”
段栩然:“怎麼可能!我……我其實……”
我其實不想你走。
甚至偷偷地希望,你要是再晚一點恢複記憶,或者不恢複……就好了。
現在的生活越來越好,我們兩個人可以相依為命,一起奮鬥。
段栩然嚥下這些不堪的小心思,說:“如果你有家人,他們一定也在盼著你回家。你不回去,他們會難過。”
就像卓伊的媽媽。
“那你呢?”小淵問。
“我?”
段栩然搖搖頭,平靜地說:“爺爺走了,我再沒有別的家人了。”
就算有,大概也像卓伊和他媽媽一樣,失散太久,難以再重逢。
否則流落到阿爾法區這麼幾年,為什麼從沒有人來找過他呢?
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是個孤兒的事實。
“小淵,你出事不過才幾個月,現在還來得及。”段栩然說。
小淵沉默良久,終於遲疑地開口:“其實,我……最近好像想起了一點。”
“真的?你想起什麼了?”段栩然緊張地問。
“我好像,在找什麼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