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辜歆的玉牌不在刑戒堂內,只能是風逾將其單獨收起來了。
想到這點,靈濯蹙緊眉,神色凝重,“如果真是這樣,對風逾而言,除掉她輕而易舉。”
語畢,她移開角落裡的雜草堆,指著那處道:“我前幾日佈下了傳送陣,陣法可以將我們傳送到設定好的地方,正好我在潮生城有一處宅院,宅院中設下了同樣的陣法。”
有了傳送陣,她們便能避開外面的搜查,靈濯和黎一霜先一步進入傳送陣中,祝笙昔和寧栩緊隨其後,很快,一股巨大的靈力波動將四人籠罩其中,不過片刻,那處便沒了幾人的身影。
再睜眼時,面前是一處水榭華庭,右邊的花圃中種植著各種奇花異草,明顯是被人精心打理過的。
黎一霜看著那些花草,難得有些怔然,她側目看向靈濯,欲言又止。
“這裡一共兩間房,你們隨便挑一間吧,”靈濯目光微轉,也看向黎一霜,眼底似乎藏著幾分溫柔的神色,“阿霜師姐便和我一間房。”
見她們之間有話要說,祝笙昔和寧栩默契地離開此處,向房間走去。
幽長的迴廊兩邊垂著某種植物的枝條,綠意盎然,其上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淡紫色小花,給人一種雅緻之感。
寧栩訝異道:“靈濯竟然還有心思佈置這些,瞧她那陰氣纏繞的樣子,我還以為她心中只有怨恨。”
祝笙昔跟著看了眼,淡聲道:“也許是為了另一個人特意佈置的。”
寧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兩人並肩而行,片刻後便到了房中。
寧栩坐在床上,抿緊唇,不知為何,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。
她放平氣息,取出一顆止血的丹藥服下。
祝笙昔注意到她的不適,輕聲道:“該換藥了。”
寧栩沒有拒絕,動手解開了衣袍,從受傷到現在,她還沒能仔細看看自己的傷處,此時一看,那道血口著實有些深。
她伸出手,正欲拿過眼前人手裡的藥瓶,祝笙昔卻躲開了她的動作,語氣不容拒絕:“我幫你上藥。”
眼前人的神色嚴肅,語氣也是極為正經的,但不知怎麼,寧栩覺得臉上一陣發熱,輕輕“嗯”了聲後便別開臉。
昨晚上藥的時候她尚在昏迷之中,意識不清醒,沒覺得有什麼,但此刻她是清醒的,現下衣襟微敞,不免有些難為情。
祝笙昔沒察覺她的異樣,認真地將藥液塗在傷處。
冰涼的藥液驟然接觸到傷口,帶來密密麻麻的刺痛,寧栩不自覺地攥緊衣角,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少了幾分血色。
祝笙昔心中一沉,俯身靠近她,似是想要故技重施。
寧栩立刻察覺到她的意圖,偏過頭,拒絕道:“別用這種法子,我忍忍便好了。”
她滿臉都寫著不情願,祝笙昔只能退回原處,換成輕握住她的手。
緩了片刻後,疼痛減輕了些,寧栩的目光落在兩人相握的手上,問:“我強行帶你離開,你生氣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祝笙昔很快否定。
寧栩垂下眸子,像是在解釋:“是我沒考慮周全,你在乎歸雲宗,在意你的師姐師妹,肯定不想就那樣拋下她們,可我當時沒想那麼多,我……只希望你不會受傷。”
祝笙昔一瞬不瞬地看著她,曾經寧栩也說過類似的話,那時的她難以分辨這話的真假。
現在,她能相信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