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?
寧栩先是一愣,而後瞬也不瞬地看著她,神色認真道:“知曉心魔因何而生,才能有法子除去它,你同我說實話。”
回應她的是沉默。
可能是涉及歸雲宗的事,祝笙昔不方便告訴她,寧栩思索片刻,換了個問法:
“那,心魔出現時有跟你說什麼嗎?”
心魔由人的執念所生,說出的話語大多帶有誘導性,卻又能反映人們內心真正渴望或害怕的。
若能幫祝笙昔了卻執念,從根源上解決,心魔也就自然而然消失了罷。
寧栩打心底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法子,抬眸看向面前的人,等待著回答。
祝笙昔回憶起心魔的那些話語,無一不是離經叛道的大膽之言,而且,全和眼前這人有關。
半天都沒等到回應,寧栩目光疑惑,正欲再問,卻聽到她敷衍的一句:
“休息罷。”
丟下這句話,祝笙昔不再言語,徑自躺上床。
她睡在裡側,床榻上空出的地方恰好能再容納一人,寧栩輕手輕腳地來到床邊,還未碰到床,便聽到冷不丁的一聲:
“寧栩。”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。
意圖被發現,她反倒不再猶豫,迅速躺上床,縮排被褥中。
一連串的動作,熟練至極。
祝笙昔:“……”
不待她開口,身後人的手環抱住她的腰,寧栩的聲音隨之響起:
“這段時日我沒見過你受心魔影響,是被你壓制下去了嗎?”
祝笙昔輕輕“嗯”了聲,心魔一般在半夜的時候躁動,寧栩睡著了,自然沒有察覺。
她能感覺到,每每壓制一次,心魔不但沒有消減,反而愈加濃鬱,照這樣下去,總有無法壓制的那天,但沒想到,今晚心魔會突然躁動,還被寧栩發覺了。
聽到她肯定的回答後,寧栩一直沒說話。
估摸著過了半個時辰,她應當入睡了,祝笙昔去解緊緊環在腰間的那雙手,不料,剛一觸到,腰上的力道陡然加重,身後人抱得更緊。
“你沒睡?”
寧栩沒回答這句,悶聲道:“心魔忽然躁動,肯定有什麼契機。”
祝笙昔斂著眸子,不可置否,隨後又聽得她問:“是因為我嗎?笙笙,你的心魔,是不是和我有關?”
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敏銳,祝笙昔在心底嘆息,翻過身,兩人變為面對面地躺著。
月色傾瀉,眼前人清雋的面容看起來更蒼白了些,唯有唇色稍顯紅潤,卻是方才吐血的緣故。
寧栩一錯不錯地看著她,心中無聲地悶痛。
她剛才想了很久,偏偏在兩人對話之時,祝笙昔的心魔開始躁動,原因只可能是自己。
自己帶給她的傷害,遠比想象中的多得多。
寧栩輕輕撫上她的臉,澀聲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