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笙昔頷首:“各宗各派都已知曉,不能臨時作廢的。”
“那我們昨晚的……算什麼?”寧栩眸中浮上薄怒,幾乎是擠出這句話。
明明昨晚還親密無間,她不求祝笙昔再次喜歡自己,但她完全沒想到,祝笙昔依舊打算和紀雁書結契。
她根本不喜歡紀雁書,為什麼要結契?
一想到祝笙昔有可能和旁人做這些親密事,種種情緒便像疾風般,要將整顆心撕裂,理智在崩潰的邊緣,偏偏自己對此無能為力。
寧栩臉色冰冷,瞬也不瞬地看著她,祝笙昔察覺到她異樣的情緒,卻不以為意。
之前有幾次也是這樣,在一旁什麼也不做,獨自生悶氣,過一會又自動消氣了。
祝笙昔徑直略過她,今日在此耽擱的時間著實有些久,秘境的幾處隱患還需要自己去解決。
還未走至門邊,手腕被死死地攥住,下一刻,整個人便被抵在了門上。
祝笙昔緊蹙著眉,還沒來得及推開,柔軟的唇瓣已先一步到來。
有些蠻橫的一個吻,唇上傳來了幾分刺痛,祝笙昔愣怔一瞬,隨即按住眼前人的肩膀,用力推開。
寧栩倒退幾步,神色受傷地看著她。
祝笙昔微一抬眸,看清面前人的表情後,不由蹙眉。
眼尾泛紅,委屈至極的模樣,明明是她非要湊上來的,倒顯得像是自己欺負了她。
祝笙昔移開目光,欲言又止,
“你……”
“笙笙,你不願意說出結契的真正原因,好,那我來說,紀雁書能為你做的,我也能做到,如若只是利用,那就利用我吧。”寧栩凝眸看著她,聲音輕顫。
祝笙昔在心底嘆息,嘴上冷淡道:“她是三大仙宗的門徒,你是嗎?”
那道無法逾越的差距此刻被擺在明面上,寧栩低垂著眼眸,不由苦笑。
僅憑身份這點,她便難以抵得上紀雁書。
剛才認真鄭重的話被這句反問全盤否定,對立的身份,是她們之間永遠越不過的界限。
瞧見眼前人木然的神色,祝笙昔無聲嘆息,正欲開口,木門忽然被人敲響。
“師妹,我來取疏導經脈的銀針。”
是褚漁的聲音,祝笙昔邊應了聲“好”,邊將寧栩推到屏風後。
“不要出來,也別說話。”
瞧見她的動作,寧栩目光疑惑,正欲詢問,卻發現自己被施下禁言咒,出不了聲。
寧栩微微瞪大雙眼,抓住她的袖口,示意她解開禁言咒。
祝笙昔此刻卻沒空搭理,拉開這人的手,而後緩步走至門邊,不疾不徐地開啟門。
褚漁清秀的面容出現在眼前,她揚起嘴角,道:“怎的半天才來開門?”
祝笙昔讓開半邊,淡聲回答:“剛才有些事耽擱了。”
“照霞峰的幾個學徒經脈凝滯,需要用銀針疏通經脈,我上次將銀針忘在你這了。”
簡單的一番解釋,點明緣由。
祝笙昔頷首,仔細翻了翻書案,卻沒看見那副銀針。
奇怪,她明明……
褚漁見她神色有異,問:
“怎麼了,師妹?”
“沒事。”祝笙昔面上從容,心中卻在不斷回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