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,淋漓的水光順著指尖淌下,寧栩心如擂鼓,連忙移開視線,不敢再看。
“不要?這裡可不是這麼說的。”
她無從反駁,緩緩閉上眼。
暖黃的燭火映出兩人糾纏的影子,室內暗香浮動,曖昧的水聲不斷。
天色將明,祝笙昔拿出一件寬大的鬥篷,將昏睡的人裹得嚴嚴實實,抱著她往後山的暖泉走去。
她自幼在此修煉,不會有旁人來此打攪,這暖泉除了普通的清洗外,還有療傷的作用。
祝笙昔帶著寧栩沒入暖泉中,她單手環抱著這人,垂眸看向這人後背上交錯的鞭痕。
睡夢中的寧栩似乎也感受到了暖意,下意識地往身旁人的懷裡蹭。
察覺到她無意識的舉動,祝笙昔一愣,她就這樣靠著自己,眉眼間透著幾分信任和依賴。
祝笙昔默然,執起她的手腕。
被縛妖繩整日地捆著,腕間印著一圈極深的血痕,多少有些觸目驚心。
白玉吊墜依舊被她掛在脖頸上,祝笙昔看著其中的那滴血,眼神複雜。
還是在暖泉中多泡會兒吧。
霞光劃破天際,黎一霜禦劍來到主殿,白發雪膚的女人端坐在高位上,視線微垂,正為窩在腿上的白狐一下下地順毛。
謝拂凝被壓著跪在一旁,寫滿符咒的鎖鏈壓制著陰氣和怨氣,緊緊地鎖住她。
黎一霜目不斜視,徑直上前,躬身道:“師尊。”
“嗯,”女人掀了掀眼皮,“容你休養了幾日,我還未問你,靈濯死了嗎?”
“徒兒當時重傷,沒能誅殺她。”
女人手上的動作一停,靈狐識趣地跳了下去,她慢悠悠地將目光落在謝拂凝身上,一語不發。
黎一霜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,師尊沒有回應,明顯是故意將她的話晾著。
謝拂凝察覺到視線,森然一笑:“風逾,我說過,再次見面我的實力足以傷你。”
聽到這話,黎一霜神色微凝。
師尊,竟然受傷了?
風逾輕飄飄地瞥她一眼,擺手示意那個學徒將謝拂凝帶下去。
片刻後,主殿中只有她和風逾兩人,黎一霜目光擔憂:“師尊,您受傷了嗎?”
“不礙事,小傷,”風逾重新將視線移向她,唇角微彎,“怎的還在行禮,為師一向不注重那些虛禮。”
聞言,黎一霜直起身,道:“是徒兒辦事不力,沒能殺了靈濯。”
“濯兒以前最喜歡你這個師姐,現在想必也是如此,你若想殺她,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。”
黎一霜聽出話語中的懷疑,默然片刻,回道:“師尊,她早已不是從前那樣了,現在只將我看作敵人。”
“徒兒不會心軟,但凡有機會,我必然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