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經不是魔教左護法了,現在與魔教沒有任何關系。”寧栩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說出這句話。
“你曾經是。”淡然的話語,無情地撕碎了所有的掩飾。
是的,她曾經是,做過的十惡不赦的事也無法抹去,僅憑這一點,足夠被無理由地懷疑。
“寧栩,”祝笙昔看向她,“我以前很信任你,還傻乎乎地同我師姐說,你不會害我,可你呢,利用我的信任竊取到宗中機密,轉頭便將跟卷軸有關的事告訴呂有缺,你有想過,我該怎麼辦嗎?”
聽著這些話,寧栩的臉色逐漸蒼白,她唇瓣微動,卻發覺此刻說什麼都是徒勞的。
“對不起。”
她眼眶微紅,脖頸處滲出的鮮血蜿蜒而下,加之那懇切的語氣,竟透著幾分可憐的意味。
每次都是這副模樣,祝笙昔移開視線,緊蹙著眉。
擺出這樣一副表情,說著輕飄飄的一句“對不起”,便想抹平所做的一切?
祝笙昔心下生厭,偏過頭去,不願再往那邊分出目光。
沒想到道歉後眼前的人會是這種反應,眉間是不加掩飾的不耐,寧栩心中一窒,無比後悔剛才的好奇。
兩人間的信任本就岌岌可危,自己剛才的舉動,無疑更加重了祝笙昔對她的懷疑。
“我只是想看看書卷下壓著的是什麼,沒有別的心思。”寧栩指著一處,再次解釋。
祝笙昔順著她的指向看去,露出的棕色一角,是記憶中極為熟悉的物什。
眼前的人神色不明,毫無波瀾的表情讓人難以探清她的真實情緒,寧栩凝視著她,忽然發現自己壓根看不透如今的她。
此時,外面忽然響起一道聲音:“祝師姐,坤辰宗的紀道友找你。”
聞言,寧栩頓時皺起眉。
紀雁書?她來歸雲宗找祝笙昔做什麼?
祝笙昔沒管她的反應,徑直轉身出去,寧栩下意識跟著走了幾步,卻被陣法擋在室內。
不遠處,紀雁書正在那等候著,她今日穿了一襲錦袍,與客棧中的素色衣袍不同,溫潤之餘還有幾分華貴。
見祝笙昔出現,她眉眼微彎,喚道:“祝道友。”
祝笙昔微微頷首,兩人並肩走著,紀雁書默了默,忍不住提醒:“訊息已經放出去了,沒辦法再後悔。”
“我不會後悔,”祝笙昔不以為意,“你無需考慮太多,都是為了抵抗魔教。”
紀雁書:“我倒是無所謂,只是你…”話未說完,悉隱峰的幾個學徒向這邊走來,瞧見二人走在一起,不由笑道:
“祝師姐,你們確實很般配。”
祝笙昔微微一愣,也不知如何接這話,旁邊的紀雁書反應極快,當即笑著道謝。
那幾個學徒後面又詢問了什麼,紀雁書溫聲向她們一一解釋,她態度熱切,在旁人看來是貼心地替祝笙昔回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