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笙昔沒察覺到她的異樣,掌心間凝起靈力,化去了那片淤青。
“這些傷痕是怎麼回事?”
“舊傷。”
聞言,祝笙昔皺了皺眉,那次並未在她的背上瞧見這些傷痕,難道是這五年間受的傷?
“我先前給過你祛疤的藥,為何不用?”祝笙昔收回手,忽然又想到另外的可能,
“莫不是早將那藥扔了?”
“沒有。”寧栩扭過頭,急忙否認,祝笙昔這才發現,她的臉上布滿紅暈,眼神也有些不自然。
寧栩重新扭回頭,自顧自地整理著衣衫,殊不知臉上的薄紅已經暴露了所有心思。
明明只是簡單的上藥,這人又在亂想什麼?
祝笙昔瞥了她一眼,待她整理好衣衫後,指尖凝訣,縛妖繩重新捆住了手腕。
寧栩垂眸看了眼,腕間被勒出的血痕更加明顯,她將手遞到祝笙昔面前,語氣帶著一絲委屈:“好疼。”
祝笙昔冷眼看她,只道:“忍著。”
這人尚且被縛妖繩捆著,就如此不安分,一旦解下縛妖繩,只怕又要惹出什麼亂子。
她的態度過於冷淡,寧栩只能暫且打消這個念頭。
默然片刻,寧栩忽然問:“剩下的三塊殘玉,你找到了嗎?”
聞言,祝笙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,她沒想到寧栩竟然還記得殘玉的事,只是,自己閉關五年,再次離宗後又忙著探查謝家的事,壓根沒時間去尋殘玉。
瞧著她的神色,寧栩也猜到了幾分,正想說些什麼,卻聽得眼前人語氣冷然:
“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
寧栩看著她,忍不住道:“是,我確實沒資格過問你的事,但是,你有將殘玉的事告訴你的兩位師姐嗎?”
見她默然不語,寧栩心中一疼,“為什要獨自承擔?藉助歸雲宗的力量,可以更容易找到殘玉。”
她心下擔憂,連著說了這麼多,祝笙昔卻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搖頭道:
“你不懂。”
聽到這話,寧栩心中也生了幾分惱意,冷笑道:“我確實不懂你們所謂的大義,但如果我是你,一定會用盡各種辦法去找到殘玉。”
祝笙昔斂眉道:“歸雲宗已經被我連累了一次,不能讓整個宗門因為我,再次受到牽連。”
聞言,寧栩微皺起眉,不解地看著她,“連累?”
“卷軸一事是宗中機密。”短短的一句話,卻讓寧栩如遭重擊。
祝笙昔無視她怔然的模樣,繼續道:“若不是我鬼迷心竅,錯信旁人,卷軸不會被透露給魔教,歸雲宗也不會被魔教盯上。”
她口中,錯信的人,正是自己……
寧栩薄唇嚅動,說不出半句話,可以想象,祝笙昔當時一定很自責,也必定是恨極了她的欺騙。
寧栩凝視著她,兩人共處一室,彼此的距離很近,但兩顆心的距離,似乎越來越遠了。
某處山洞中。
黎一霜緩緩睜開眼,身下是冰冷的石壁,她摸索一番,千霜劍並不在身邊。
最後的記憶是謝拂凝擊出的那一掌,她是如何到這山洞來的,完全沒印象了。
黎一霜撐起身子,五髒六腑隱隱作痛,渾身的劇痛讓她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,這時,一雙手及時地扶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