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道友,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紀雁書見她出來,上前詢問。
祝笙昔將事情的經過簡略地告訴她,聽完後,紀雁書猜測:“謝拂凝取修士的金丹,莫不是為了維持容顏?”
祝笙昔不置可否:“你昨晚說玄清宗也派人來了?”
紀雁書頷首:“嗯,她們正在樓下。”
“不過,她們並非為了謝家的事而來,風逾仙尊的一個徒兒失蹤幾月,近日才有了訊息,說是就在這潮生城中。”
祝笙昔不由問:“玄清宗來的是?”兩人此刻正好到了一樓,紀雁書往那邊努了努嘴:
“喏,千霜劍主,黎一霜。”
祝笙昔順著她的視線看去,端坐在那處的女子正慢悠悠地品茶,舉手投足之間,透著幾分矜貴溫潤。
黎一霜也向她這邊看來,唇角上揚,露一個出禮貌性的笑。
祝笙昔微微頷首,作為回應,聽得紀雁書繼續道:“黎道友是為了她的師妹,葉琉汐而來,不過,我剛才同她說了謝拂凝的事,她承諾屆時也會出手。”
“黎一霜已是煉虛境,有她助力,我們定能抓住謝拂凝。”紀雁書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篤定。
祝笙昔對此不可置否,反而思忖著紀雁書的前幾句話。
按她的意思,應是有訊息透露失蹤的葉琉汐在此,玄清宗得到這一訊息,故而派人前來。
祝笙昔有種不好的預感,謝家和葉琉汐之間應當毫無關聯,卻同時出現在潮生城中,奇怪得很。
此時,黎一霜拿出了一張字條,擺在桌上,只見上面寫著:“葉琉汐在潮生城,想讓她活著,便讓黎一霜親自來。”
字跡歪歪扭扭,潦草不堪,明顯是不想被認出身份。
“會和謝拂凝有關嗎?”
祝笙昔否認:“黎道友已是煉虛境,將實力強勁的修士引來此處,對謝拂凝沒有好處。”
黎一霜轉了轉茶盞,道:“你說那謝拂凝左半張臉沒有五官?”
“對。”
她思索片刻:“我在古籍上看到過一種邪術,自小體弱、命數將近之人煉此邪術後,能恢複正常的體格,開始修煉,代價便是容顏生異。”
聞言,祝笙昔想起了謝拂凝慘白至極的臉色,沉聲道:“她看上去確實像是體弱,但使的卻是一把重劍。”
黎一霜斂眉道:“她極有可能煉就了此邪術,如今謝拂凝能做到悄無聲息地殺人,我猜測她除了取修士的金丹,還暗自吸收了大量的怨氣和陰氣。”
邪修有很多種,其中最可怕的便是將怨氣化為己用的,所吸取的怨氣越多,自己的實力便愈加強大,人有七情六慾,怨氣不竭,相當於有了源源不斷的修煉資源。
“若真是這樣,可就麻煩了。”紀雁書嘆息。
眾人陷入沉默,如果謝拂凝煉就邪術的同時,還以怨氣修煉,恐怕不到一月,就沒人能對付她。
房間中。
寧栩已然調整好了情緒,對著一處道:“查的怎麼樣?”
少女的身影逐漸顯現,“祝姑娘和紀雁書因為謝家的事才結識,此前,她們沒有任何交集。”
聽了這些,寧栩的面色並未緩和多少,淡聲道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重影感受到她的氣息不穩,這才發現她的臉色異常蒼白,驚訝問:
“您怎麼受了如此重傷?”
寧栩不願多說,只道:“沒事,你退下罷。”
重影皺了皺眉,並未依言退下,反而繼續說:“您脫離魔教,好不容易得了清閑,為何偏要上這來找不痛快?”
她不懂寧栩的堅持,卻也能看出,寧栩接連幾日都心情不佳。
聞言,寧栩勾起一抹苦澀的笑。是啊,明明能清閑自在,不理紛爭,她卻非要來自討苦吃。
想起那人言語間掩不住的懷疑,委屈、憤然等情緒湧上心頭,以前她多有算計,被懷疑也就罷了,但昨晚她一心想要救下祝笙昔,換來現下的身受重傷,竟然被誤解成苦肉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