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笙昔微微揚眉,“當然有,你不是喜歡這面具嗎,戴上罷。”
這麼想讓她戴著面具,是想看她笑話吧。阿許接過面具,頓了頓,反手將老虎面具輕扣在眼前人的臉上。
“我想看你戴。”
阿許松開手,好整以暇地等著看祝笙昔的反應,本以為她會冷淡地拿下面具,沒想到祝笙昔默了默,而後微不可察地嗯了聲,抬手繫好了面具。
阿許難得怔愣片刻,心裡生出幾分不敢置信。
自己說想看她戴,她竟就這樣答應了,戴上了堪稱滑稽的面具。
訝然的同時,心底的某處角落泛開一絲甜意,阿許握緊了祝笙昔的手,抿唇輕笑。
到了子時,街上的行人少了些,阿許尋了個冷清的小攤,對一旁忙著煮湯圓的婦人道:
“兩碗湯圓。”
“好嘞。”
阿許付了銀子,很快,兩碗熱氣騰騰的湯圓便上了木桌。
她看向祝笙昔,問:“你吃過湯圓嗎?”
祝笙昔嗯了聲,“年末的時候,宗中有時候會煮些湯圓,未辟穀時,我嘗過一次。”
阿許看著她,眸中帶著一絲期待,“那你嘗嘗這碗湯圓,看看有沒有不同。”
都是湯圓,能有什麼不同?
心裡這般想著,祝笙昔咬了口湯圓,似是未料到湯圓中有黑芝麻餡,她用筷子輕戳了一下黑芝麻餡,低聲喃喃道:“好甜。”
阿許吃著碗裡的湯圓,眼神卻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。
聽到她的低喃,阿許好奇地問:“歸雲宗的湯圓味道不同嗎?”
祝笙昔沉默片刻,其實她早就忘了當時的湯圓是什麼味道了,只記得遠沒有這麼甜。
“好像沒有這麼甜。”她回答道。
阿許哦了聲,眉眼間露出一絲倦意,“等會我們便回去吧。”
吃過湯圓,二人回了小屋,阿許嚷著要沐浴,屋子只有這麼大,祝笙昔抬腳準備出去。
阿許卻拉住了她,“外頭風大,你別出去了。”
祝笙昔面色遲疑:“你不是要沐浴嗎?”
只見阿許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屏風,正好擋住了浴桶。
一般人的儲物袋中,不是丹藥,便是救命的法寶,她的儲物袋裡卻總裝著些奇怪的東西。
祝笙昔沒再堅持著出門,坐在一旁。很快,她便發現這個決定有多錯誤。
修道之人耳力極好,窸窣的脫衣聲和淅瀝的水聲,都落在了她的耳中,想不聽見都難。
祝笙昔不自覺地攥住衣角,默唸著清心咒,努力靜下心來。
偏偏此時,淅瀝的水聲停了下來,阿許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:
“祝笙昔,我好像沒拿幹淨的衣物,你……幫我拿一下。”
聞言,祝笙昔看了看四周,發現木椅上有幾件衣服。沉默片刻,她拿起衣服,朝屏風那走去。
祝笙昔閉著眼,伸手將衣服遞給屏風後面的人。
可下一刻,她的手腕被人拉住,往屏風後面一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