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許還不止房子的事,你說奇不奇怪……明明兩年前就已經擺平的事情,那女孩的家人怎麼又突然找上你?往日裡毫無交集的平臺副總,怎麼就突然給你拋來了橄欖枝?原本毫不知情的許琛,怎麼就準時準點地出現在那家酒店,撞見你們的事?”
“……這一切,你真的不覺得奇怪嗎?”
言畢,徐志良目光輕輕落在對面的人身上。
肖祥禮身體有些顫抖,落在膝蓋上的手已緊握成拳,過了許久才仰起頭,紅著一雙眼問道:“你說的人是誰?”
徐志良擱下酒杯,“還真是巧,這人現下也在這裡,肖先生想見見嗎?”
夜間大路上,賓利的車廂內銀光一閃。
“你們都一樣該死!”肖詳禮突然發難,朝著坐在身邊的人撲刺過來。
徐志良一把抓住那隻握著餐刀的手,冷寒的鋒芒已近在咫尺。
開車的司機被後排的異動驚嚇到,車子拐了一下,降低車速,一面扶著方向盤一面慌忙朝後視鏡看。
鏡中,身著西裝的男人已經不疾不徐地奪下了那把餐刀,不客氣地把對方甩到另一邊的車門上,冷冷吩咐道:“繼續開。”
“是,老闆。”
肖詳禮爬起來,形容狼狽,恨恨地盯著眼前的人。
“留著點力氣對付你該對付的人。”冰涼的刀鋒兀地拍在了肖詳禮的側臉,徐志良警告道。
肖詳禮:“你會這麼好心幫我?你不過也是想利用我,你說那人故意對付我,但你又是什麼目的?”
話音剛落,那刀鋒已經劃至他的頸側,徐志良微微躬下身,打量起他的臉。
一張仿似天真,實際卻愚蠢至極的臉。
徐志良的眼神穿過那對瞳眸。
從他們在會所五樓露臺上聽見廖以辰聲音的那一刻,肖詳禮就是這副恨不得殺人的表情,眼中的偏執和瘋狂,和他那位已經進了精神病院的母親想必是很相像。
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——這正是他要的結果。
“你該慶幸你還有這麼點利用價值。”徐志良聲調寒涼,“別露出這樣一副表情,會心疼你的人,這世上只有許琛那一個傻子。不過就連這樣的傻子,如今也已幡然醒悟了。”
肖詳禮被刺得一顫,渾身繃著的勁倏然一洩,眼眶裡滑出兩行頹敗的淚。
夜色漸濃,廖以辰放輕腳步推開了熟悉的房門。
溫涼的月光在屋裡投下靜謐的光影,床上起伏著的被褥顯出一個人形,此刻已是熟睡的狀態。
許琛喜歡側著睡,睡前有看一會兒書的習慣。
不過這個習慣也會在他耍賴蹭到同床權的那幾晚被打破。
他會搶走許琛那些看起來就十分催眠的書,如果搶不走書,就另闢蹊徑奪走眼鏡,直到許琛答應同他一起看一會電影,或是聊一會沒什麼營養的娛樂八卦,才會消停。
廖以辰在門口呆呆看了半晌,夜色裡因呼吸而微弱起伏的影子,像是一隻能撫平他情緒的觸手,漸漸與他的呼吸相和。
邁步走過去的過程,幾小時前在餐廳喝下的葡萄酒和cub的那杯godother齊齊在他的身體裡發酵。
連著薄被把人攏進懷裡的一瞬,他已經醉得徹底。
他的親吻落在柔軟熟悉的臉頰和脖頸,找到唇瓣的時刻,懷裡的人已被折騰得悠悠轉醒,迷迷糊糊地吞下一個吻,才重新捕獲一些氧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