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以辰在晚飯後就安排了司機過來,現下先把車讓給樂瑩和樊卉卉,於是自己在會所一樓的自留包房裡獨自等待。
期間收到了許珏已經安全到家的簡訊,廖以辰給他去了個電話確認。
電話結束通話,合堂的經理便帶回了姜懷榮已無大礙的訊息,這經理今晚上來回跑,累得滿頭是汗——少東家在自己負責的店裡出了事,從聽到訊息到此刻,人都被折騰得憔悴了不少。
“人送回去了?”
廖以辰從身旁茶幾上拿起紙筒給那經理遞了過去,對方感謝地躬了躬身,把紙筒拿了過去,抽了幾張紙巾揩掉額前的汗,“送回去了,聽少爺的,今晚送回帝恆酒店的套房。”
“嗯。”廖以辰點點頭,看了眼時間。
經理很有眼色地問:“廖少,要不要先讓合堂的車送您回去?”
“不用,不急。”廖以辰還記著先前撞見徐志良的事, 抬頭道:“你幫我查查今晚的會員記錄,看一個叫徐志良的人,他今晚約了什麼人在合堂見面。”
經理頷首,他知道廖以辰的身份,更知道澤銳是姜家重要産業的背後投資商,於是應了聲,打算出去安排。
“對了。”廖以辰捏著一隻茶杯,“你們姜少爺之前讓盯著的那個人,後來怎麼樣了。”
“哦,那人晚宴結束後獨自到五樓的hisky barr喝了一會兒酒,然後大概在一個小時前離開了,其間一直沒有上過七樓。”
廖以辰眉心顰蹙,疑慮漸深,“五樓露臺處有監控攝像頭嗎?”
經理微怔,如實回答:“露臺入口處有一個。”
“你把今晚九點到十點五樓露臺的監控調一份出來。”
“好。”
司機來電說已經折返的時候,合堂經理剛把調查的結果彙報給他。
“……今晚預約登記的會員裡確實有一位叫徐志良的,他今晚抵達會所的時間和廖少你們聚會晚宴開始的時間差不多,由我們的工作人員帶上五樓,大約半小時後,有一位先生來赴約,報的是這位徐先生的名字。”
“赴約的人有記錄嗎?”廖以辰站在庭院內,夜色已深,風吹起衣訣,落在面板上的觸感有些涼。
“是一位男士,說姓李。”經理想了想又補充,“這人沒登記過會員,也不是常客,我們的人不認識。”
廖以辰頓了頓,給經理留下一個郵箱號,讓他一會兒把監控錄影發到郵箱。
經理點頭應下,離開時又提醒道:“對了廖少,您讓查的這位徐先生,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離開。”
廖以辰目光微凜,“我知道了。”
院內很快剩下一人,廖以辰思緒沉沉,半側的臉落在陰影裡,顯得晦暗不明。
露臺上徐志良那個阻攔人往前的動作在他眼前揮之不去,他聯想起今晚丁奇文的種種舉動,總覺得巧合太多。
徐志良如今在澤銳做事,深得廖澤仁信任,聽說還有望在今年提拔為目前澤銳旗下重點網際網路公司的cfo。而丁奇文又因為華蘭地産專案的事情對他充滿憤恚,如果這兩人真的在私下裡接觸,很難讓人相信沒有鬼。
思緒正濃,郵件提示音響了一下,是會所的人把他要的影片發過來了。
廖以辰點開手機線上瀏覽了那個監控影片。
監控攝像頭的位置有些高,找起人來不容易,好在這時間段內進出的人不多。
廖以辰看了眼下面跳動的時間,拖著進度條往後,時間轉移到十分鐘後,終於,在2倍速播放的畫面裡,他捕捉到了徐志良的身影。
廖以辰立刻松開手指,摁了暫停。
徐志良走出露臺的位置有些偏,影片其實只能捕捉到幾秒,但廖以辰還是透過衣著和動作發現了他,隨即他繼續點開影片,一個稍矮一些的男人跟在徐志良身後走了出去。
那人戴著一頂鴨舌帽,身穿一件牛仔外套,步伐緩慢,似有遲疑。
兩人從出現到消失統共不足五秒,後面的男人因為戴了帽子的緣故,完全看不出相貌,但可以確定的是,這人不是丁奇文。
約會另有其人,而同一時間約兩人聊事又不太現實。
那也就是說,暫時可以排除徐志良和丁奇文今晚在他眼皮子底下約見的可能。
但廖以辰心裡還是覺得不太對。
他手指滑動把那兩人進露臺的鏡頭又看了幾遍,看得他都覺得那個穿牛仔服的身影有些眼熟了,仍想不通這種不安感的來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