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前,陳志凌對大勢的需求不是那麼渴望。最渴望的是修為的突破。
罷了罷了,陳志凌如是想。
“既然你已經答應我了,那我們現在就連夜下山吧。我會去香港給你死去的兩名手下一個交代。”東方靜道。
陳志凌微微一怔,隨即便也道:“那好!”
於是在這個雪峰的夜晚,陳志凌與東方靜連夜下山,這架勢,倒有些七劍下天山的氣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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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後,前往深圳的火車上。陳志凌與東方靜同在一間貴賓車廂裡。
他們兩人之間自然不會有男女微妙的旖旎。東方靜大多時候是清冷無比,一句話也不多說。她額頭上的傷好的很快。
火車開出三個小時,十月初的天氣忽然大變,下了一場瓢潑大雨。一掃空氣中連月炎熱的沉悶與塵土的喧囂。
這場大雨持續時間很長,雷霆電閃,甚至讓白晝變得如冬天七點的暮色。
東方靜一直保持靜坐,並不去上床休息。陳志凌也是靜坐。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便也在這時,東方靜忽然開口了。“陳志凌,你並沒有你表現的那麼心狠手辣。”
陳志凌微微一怔,道:“你想說什麼?”
東方靜道:“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,也是我和你之間的區別。如果換成我是你,不管你向我磕多少個頭,我都不會答應。我絕不會錯過一個人仙級別高手的低頭。”
陳志凌淡淡道:“你是想要我反悔嗎?”
“你不會的。”東方靜也淡淡道。
陳志凌不禁氣悶,自己猜不透她。她卻似乎吃死了自己。
“在我師父要你向我下跪認錯的前一天,單東陽找過我。”東方靜忽然話鋒一轉,道:“也許你想不到,他為了讓我取消你的下跪認錯,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冒犯於我。他說……我可以殺了你,但不能侮辱你。”
陳志凌聞言微微一驚,顯得有些意外。他知道東方靜不可能說謊。
但是單東陽居然有這樣一份赤子之情卻是陳志凌始料未及的。一直以來,陳志凌都覺得單東陽這個人圓滑無比兩面倒,雖然情有可原,卻是十分討厭。這時陳志凌對單東陽又多了一層的認識,確切的說,是有了一絲好感。
至於東方靜把這些告訴陳志凌,陳志凌明白東方靜的意思。因為日後西崑崙之人不得首領允許,都不準離開西崑崙。那麼上面,上面便只有跟陳志凌繼續合作。東方靜是不想陳志凌和單東陽日後鬧的太僵。倒不是說東方靜就關心陳志凌了,而是出於一個小小的投桃報李的心態。
靜夜裡,火車的哐當聲帶著某種節奏,也是一種奇異的旋律。東方靜睡在陳志凌的上鋪。軟臥裡還留著她身上的香味兒。
她在夜裡,呼吸均勻輕緩。
陳志凌卻是睡不著,思緒百轉。最多的還是對未來的一種不可掌握的擔憂。
只有八個月的時間。那麼多的責任都在自己的身上,不能推卸,不能失去。
手中的沙子,越握的緊,越流失的多。但這些沙子,是他永遠不能捨棄的至愛。
這一種煩悶,不灑脫始終讓他的心緒不能愜意快樂。
火車進入隧道,那種絕對的靜謐黑暗倒讓人心底有一絲的安心。
這一夜,陳志凌一直沒有睡。也與東方靜未有交談。
天色破曉的時候,火車從一片鄉村農田經過。晨霧中,有小孩牽著水牛從田埂上經過。那晨霧中,水牛,小孩,像是仙境裡走出來的一般,令人嚮往。
所以,陳志凌會嚮往有一天。帶著自己的愛人,採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。不必時刻去警惕敵人,不必去害怕不能突破。痛痛快快的,想怎樣就怎樣,那才是他想要的人生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