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雜種!”許雪琴吐出一口唾沫,吐在陳志凌的臉頰上。惡毒毫無修養,讓人不敢相信她許雪琴是從小出身在大戶人家。不過也不奇怪,以許書記許懷明這種蠻狠囂張的行事作風,有這樣一個女兒,很正常。
陳志凌眼中噴出怒火,但他身子無力,肩頭中彈,尚還在流血。一動,就是更加的疼痛入骨。
“啪啪!”許雪琴重重兩個耳光鏟在陳志凌臉頰上,打時用尖利的指甲滑過。陳志凌兩邊臉上頓時出現五道血痕來,猶如被貓抓過一般。
這種被吐唾沫,打耳光的事情,陳志凌自十二歲後,再也沒有承受過。今天這種感覺,讓他彷彿又回到了十二歲那年,被那幫混混圍住,無力,只能承受那種種屈辱。
看著陳志凌眼中的憤怒屈辱,許晴眼淚瞬間洶湧而下。她寧願被打,被辱的是自己。陳志凌是那樣驕傲的人,那樣的英雄蓋世,他怎麼可以被這樣對待。
在許晴心裡,也許陳志凌不是無敵,但他絕對是個連敵人都會尊敬他的人。可是他現在遇到的是一群小人,潑婦。
“我跟你們回去。”許晴痛苦的道:“許雪琴,你放過他,我跟你回去。”說到最後,哽咽起來,道:“我求你,放過他。”
“賤女人,你對他倒是一往情深。”許雪琴冷笑一聲,道:“我偏不放過他,你不是要跟他好嗎,我看你怎麼跟一個死人好。”說著又提腳提向陳志凌的腹部,在他的襯衣上留下清晰鞋印。她穿的是尖角高跟鞋,這樣踢了一腳,覺得不過癮,又一腳踢向陳志凌的下陰。重重踢中,陳志凌痛得淚花飈射出來,如果不是他體質強悍,換做一般人,這下就成了太監。饒是如此,也痛得他恨不得跳腳。他蹲下身,痛苦的捂住襠部。
這樣的姿態,何其卑微。
李陽見狀哈哈笑道:“中華龍,我看是中華豬吧。琴姐,好樣的。不過他這個人生來是賤狗,琴姐,他連小嫂子都敢侵犯,不把他弄成太監,那簡直就是讓外人小看了許家,琴姐,你說是不是?”
許雪琴顯然不是個有大腦的主,不過胸挺大的。她聞言頓覺李陽所言極是,道:“那我再踢他兩腳。”陳志凌痛苦捂襠,不方便許雪琴下手,許雪琴也不指望陳志凌自己張腿,方便他下手。於是對兩名打手道:“把他拉開。”
“是!”兩名打手立刻上前,將陳志凌左右拉開,架了起來。
許雪琴眼中盡是殘酷。陳志凌痛得冷汗直掉,屈辱,恐懼都在眼中一一呈現。許雪琴一步一步逼近陳志凌,她腳上的高跟鞋似乎泛著寒光。
十二年前的一幕在腦海裡呈現。那時,那些混混按著他的頭,要他吃那一泡狗屎,他死死的咬牙,閉嘴。他咬牙咬到牙齦出血,但是他沒有掉一滴淚水。那時,有東哥出現,而今天,會有誰?陳志凌不需要誰,他只想用自己的力量來粉碎一切。他拼命掙扎起來,但是身子實在太過痠軟,這種掙扎也顯得無力。
他用殺意森寒的眼神仇視著許雪琴,但這種只有眼神的行為,本身就是屈辱,就是弱者的恥辱。
眼看再踢一腳,陳志凌絕對就是個太監的命運。便在這時,許晴不知從那來的巨大力氣,一把掙開了兩個打手的束縛,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。
許晴眼神決絕,手掌握住水果刀的刀鋒,猛烈一拉,掌心上鮮血汩汩流出。她展開帶著血的手,那上面的口子很深,在白色燈光下顯得異常的驚悚。這樣的慘烈,讓許雪琴都琴都感到了一絲膽顫。
讓在場的李陽,所有打手都詫異驚佩,佩服這個美麗的女子,竟然有這樣的狠性。
“如果你敢再傷害她,我就死在這裡。讓我外公知道,我是被你們逼死的。”她手中刺目的鮮血,與傷口,與她臉上的絕望狠辣,讓人絲毫不懷疑,她真的敢死。
這下許雪琴還真忌憚了,真逼死了喬老的外孫女,那絕對是災難。再則,許家需要許晴這個兒媳婦,這是老太君堅信的,只有許晴這個天然體香的女子在許家,許家才會一直延綿下去,而且經久不衰。
許晴終是跟著許雪琴離開了,她臨走時,悽婉的眼神,透露出於陳志凌的訣別傷心。永遠也忘不了,她最後的一眼,那是怎樣的絕望與傷心。這一別,將是最後一別。
屋子裡很快靜悄悄的,只留下滿屋子的狼藉。陳志凌身子痠軟無力的躺在地上,一動也不想動。許雪琴的侮辱在腦海裡呈現。屈辱得想要發狂。
轉念想到許晴用手在水果刀上那猛烈一拉的一幕,他的心生生的抽痛起來。她的情深意重,可自己所許下的承諾全成了狗屁。不但沒保護到她,最後反倒是她在保護自己。
淚水,差一點就從陳志凌眼角流了出來。他抬手咬住自己的手腕,讓這種疼痛來驅散心中的軟弱。他絕不要被欺負到流淚,他胸中是熊熊的憤怒火焰,要殺,殺,殺……
這樣待了一會,陳志凌覺得想要站起來都是不能。看了眼還處在昏迷的妹妹。妹妹還穿著單薄的睡衣,他本能的想找毯子給她蓋上。沙發上有毯子,他努力的爬向沙發。
眼看終於爬了過去,抓住毯子,往下一扯,毯子在了手中。又努力的爬向陳思琦,痠軟,無力,肩頭的鮮血沒有他氣血的控制,一直不停的流。屋子裡已經滿是血跡。每爬一步,都覺得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。
輕微的一動,肩頭中彈的地方就疼痛入骨。陳志凌能清晰感受到肩頭裡的子彈,他咬著牙,足足花了兩分鐘,才爬到陳思琦面前。將毯子給她蓋上,不叫醒她,是因為陳志凌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麼狼狽屈辱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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