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底咯噔了一下，但這時候要是突然撤走只會顯得行為刻意。
而且，她今天穿的厚底鞋裡有墊子，跟溫妤多出來的那點身高差剛好夠她把下巴放上去，這個姿勢又剛好支援她跟溫妤同時看一個平板電腦。
你別說你還真別說。
這個姿勢怪舒服的。
何況溫妤也沒有反抗的意思，依舊盡職盡責地完成著她“平板支架”的任務，於是她也不多再多想，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在李錚錚的草稿上。
“我覺得還是不要開叉好，到時候還要在室外呆上一陣，開叉的話風一吹一個不吱聲。”她從後邊默默伸出一隻手，扒拉著螢幕劃到另外一頁，“這個，這個好，要版型有版型要層次有層次。”
溫妤點點頭：“好。”
“袖子的話我更喜歡落肩袖。”
溫妤回：“聽你的。”
“還有這個收腰——”宋槿拉長語調，把圖紙從前往後從後往前翻了一邊，看完之後疑惑地問了一句，“媽，為什麼這一塊都一樣啊？”
“可能......這塊設計我覺得沒有改動的必要？”李錚錚的嗓音從身邊悠悠飄了過來。宋槿手上的動作一頓，梗著脖子偷看了一眼，在接收到她的死亡凝視後迅速地重新扭了回去，企圖裝作一切都沒發生。
好在除了這幾處地方之外也沒有別的地方需要兩人考慮了，而且宋槿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麼溫妤都會答應，就是不知道是出於真心還是在跟她客氣。無所謂，宋槿直接預設對方也欣賞她的審美。
於是她把平板重新送了回去：“差不多就這樣了？”
“嗯哼。”李錚錚忙著回訊息，投也不抬地伸手接了過去。
“那我們先走了？”
李錚錚總算肯撩眼看她：“別急啊，衣服試了再走唄。”
宋槿一愣，目光在假人和李錚錚身上游移不定：“你說這個嗎？我剛剛都看見你往它身上紮釘子固定布料了。”
可還不等李錚錚回答，身後忽然傳起了敲門的聲音。三人同時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，在李錚錚喊了聲“進”後，一個穿著禮服的假人模特被人推了進來、模特身上的衣服，赫然就是宋槿方才確認的方案。
“因為怕耽誤時間，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把每一種可能都做成成品了。”
左肩被人輕拍了兩下，宋槿低頭，就見李錚錚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。因為她們擋在了門口，李錚錚幹脆手動開路，走出去後不忘回頭重新給兩人攏回去。
李錚錚動作溫柔地把禮服從模特身上卸了下來，溫妤見狀，忙上前雙手接過。那晚禮服的布料也是極好的，入手後第一感覺是涼，輕輕撫過，又感覺質感格外的細膩絲滑。
李錚錚笑著看了眼溫妤，解釋道：“上次拍賣會的時候，我看那條‘碎金琉璃’的尺寸襯你正合適，所以這回的尺寸我也沒改。”
溫妤聞言，忽然想起那條被自己小心儲存的裙子，看來這就是李錚錚給它取的名字。
她真誠地回了聲“謝謝”，隨後又被李錚錚拉著進了角落的更衣室。
萬幸這回是在李錚錚的工作室而不是她店裡的三樓，沒有那麼多飾品啊包包鞋子外套啊給宋槿發揮。溫妤把衣服穿上去給兩人看了眼，確認無誤就可以拎著東西回家了。
一直等到快上電梯的時候，溫妤都感覺有些不真實，連帶著腳步都有些輕浮。
她低頭看了眼宋槿手上的東西，找話題似的問了句：“你不試穿嗎？”
“不用啊。”宋槿答得理所當然，甚至朝溫妤ink了一下，“我媽出品，我放心，就等著豔驚四座然後上熱搜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