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槿和沈舒夾菜的手同時一頓，僵著脖子往溫妤的方向看了一眼，目光在觸及溫妤冷若寒霜的眼神後又訕笑兩聲，各自慫慫地低頭吃起自己的菜。
直到散場的時候，沈舒怎麼說都不讓溫妤出門送自己，反倒是宋槿，拎著三人份的外賣袋就想下樓。
“我送她就好了，順便丟一下垃圾。”宋槿將袋子往上提了提，朝溫妤示意道。
溫妤想了想，什麼都沒說，只是上樓給她多拿了件外套，目送著這一高一矮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。
電梯裡，沈舒輕車熟路地摁了“1”鍵，隨後將大衣裡的口罩墨鏡全部戴在臉上。
做完這一切後，她透過電梯門上兩人的倒影發了會呆，愣愣地問道：“宋槿姐，為什麼你不戴口罩啊。”
宋槿眨眨眼：“可能，因為這棟樓裡明星網紅很多，根本不差我們幾個？”
沈舒“哎呀”了聲，猶豫著還要不要戴。
密閉的電梯裡只有兩個人，實在是聊天的最好時機。宋槿清了清嗓子，將腦子裡還在進行左右互博的沈舒打斷了：“那個，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？”
沈舒點點頭，馬尾辮因著她的動作左右甩了甩。
宋槿斟酌了一會自己的用詞，最後還是直球地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去：“你是不是討厭我呀？”
沈舒眼皮子一跳，想也沒想轉頭就朝宋槿淺淺地鞠了一躬，心虛解釋道：“誤會，之前都是誤會。”
“那......你是不是喜歡溫妤啊？”
小姑娘整個人瞬間支稜起來，當即瞪大了眼睛。她下意思左右環顧檢視周圍有沒有其它人，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：“你、你是怎麼發現的？”
她很快又意識到了什麼，難以置信地看著宋槿，語調往上揚了八度：“你調查我？！”
她知道宋槿家裡有礦上頭有人，但萬萬沒想到她連調查同事底細這種事都幹得出來。
喪心病狂！純純喪心病狂！
宋槿聽完後沒忍住翻了個白眼：“這需要調查嗎？你都快寫臉上了好不好？”
她之前還以為沈舒只是單純想跟溫妤捆綁，哪怕對方已經明確拒絕了還是要硬蹭。
可就她這些天的觀察來看，沈舒對溫妤大機率是真心的。
如果不是，當她沒說。
沈舒委屈得像只被水打濕的小動物，可憐兮兮道：“有這麼明顯嗎？我周圍沒一個人發現啊......”
不過事已至此，她也不裝了，承認道：“好吧，我確實喜歡她。”說著，她變戲法似的從貼身口袋裡翻出一個半透明的小本本，高舉著“kucha”一聲對角展開，整整三行十五張，全都是溫妤出道那會的單人小卡。
宋槿對著其中一張“嘶”了一聲。那張她有印象，當年炒到了二百三一張，比她最熱的那個貴了整整十五塊，氣得她整宿睡不著覺。
宋槿稍微往旁邊挪了挪，跟被卡冊擋得嚴嚴實實的沈舒對上了眼：“所以你是&09;？”
“對啊，她剛出道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，出道夜的時候我還叫上我媽公司所有人給她投票呢。”沈舒驕傲道，將小卡小心翼翼收了起來。
宋槿挑眉揶揄道：“都讓你媽公司所有人給她投票了，還&09;啊？”她若有所思地緩慢點頭，但又琢磨出了不對味的地方，詫異地掃了她幾眼：“等會？她出道那會你多大來著？”
“15啊，但我又沒影響學習。”沈舒對她這副管教小孩的態度十分不認同，“再說了，這也證明瞭我是溫妤姐姐的真愛粉呀。”
她肯定道：“我已經是老魚幹了。”
宋槿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。
她的小動作被沈舒盡收眼底，沒忍住道：“等一下，你以為我的喜歡是哪種喜歡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