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側面看,周烈的眉心依舊沒松開,薄唇緊密著,一副還是老大不情願的模樣。
“麻煩精。”
雖然這麼說,但是託著他的手卻又那麼緊,踩在樹枝上的步伐又那麼穩。
沈灼唇角微微勾起。
被遮蔽的小雲朵面無表情蹲在地上畫圈圈,沈灼把它遮蔽了,它這輩子都不會告訴沈灼周烈其實給他蓋毛毯了。
他們就誤會一輩子吧!!!
周烈揹著沈灼穿過這小片森林,很快就來到了那空地。
他找了個還算能坐的地方,然後把沈灼放上去,揹著沈灼這麼大個人,還要吹冷風。
哪怕是周烈都需要深呼吸幾口,還不等他喘口氣。
沈灼又踢踢他的腿。
周烈磨了磨牙,盯著他,“你打啞謎打上癮了是吧?不玩。”
沈灼朝他勾勾手指。
周烈站著不動。
於是沈灼當著他的面,又故伎重施,翹起二郎腿要敲坐著的石頭。
周烈緊了緊拳頭,黑著臉過去,“你幹什麼。”
可沒想到,一過去,沈灼就把他拉著坐在了身邊。
周烈微微一愣,沈灼忽然解開他的外套拉鏈,雙手直接從周烈衣角下方鑽進去,心安理得地享受,手套哪有人體溫度暖和?
周烈被涼得一瞬間都清醒了,看著被刻意丟在旁邊的手套,再看看沈灼。
感情是把他當熱水袋了?
他捉住沈灼的手,“拿出去。”
沈灼不動,“不要。”
他的手冰冰涼涼的,周烈現在還沒適應過來,頭皮一跳一跳的,“別逼我。”
沈灼看著他,“那你現在怎麼樣啊?把我分屍了?現在是國外,地廣人稀,外面就是海,你把我殺了吧。”
真是有恃無恐,周烈咬牙切齒,“你真以為我不敢殺是不是?”
沈灼湊近他,盯著他:“那你殺啊。”
他猝不及防湊近,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氣又隱隱約約傳遞到周烈的鼻腔。
無孔不入的鑽入周烈的四肢百骸。
天光黑白變化,極光宛如彩帶一般流淌其間,散落在地上,滿是粼粼一片,沈灼的眉眼同樣沾染了些許泠泠亮銀,模樣有些不切實際。
那雙烏黑的眼睛直直看著周烈。
一瞬間,讓周烈說不出話來。
沈灼又問他:“什麼時候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