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信，沒有你為什麼不給我看？”
周烈的回答是直接把那張紙塞在自己胸前的口袋裡，十分挑釁地沖沈灼挑眉，唇角勾了勾，“有本事你自己來拿。”
周烈掃了眼沈灼的腿，“小瘸腿。”
沈灼：？
他磨了磨牙，卻忽然笑了出來，“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啊，長頸龍。”
周烈架著脖頸支撐器，只能微微仰著腦袋，不是長頸龍是什麼？
周烈臉一黑，“獨腳雞。”
“歪脖蛤蟆。”
聽著這兩個人的吵架，李英莫名覺得自己現在手裡拿著的應該不是檔案，而是小蜜蜂，他大學不應該學金融，應該學學前教育才對。
周烈越是不給沈灼看，沈灼的心越癢，加上沈灼還要騷擾周烈。
所以聽說周烈要去公司後，沈灼想也沒想就跟上去了。
周烈冷笑一聲，“隨便你。”
沈灼還坐著輪椅，他倒要看看沈灼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。
李英也勸著道：“夫人，您現在坐輪椅……”
沈灼挑眉，“我坐輪椅怎麼了？”
在李英的注視下，沈灼開啟自己輪椅的操控臺，不知道是不是李英的錯覺，他忽然聽到了一陣引擎的聲音，只見沈灼屁股下的輪胎直接轉出黑煙，接著一溜煙地就飛了出去。
從那一閃而逝的操作臺上，李英看到上面的速度已經飆到了120碼。
李英：？不是什麼人啊，居然把輪椅都改裝成120碼的了？
“沈灼！”看著那遠遠飆出去，拿著尖叫雞當喇叭的沈灼，周烈臉色一黑，“還愣著幹什麼，開車啊！”
李英連忙開車，很快就追上了沈灼。
周烈把門開啟，看向沈灼，“停下來！”
沈灼扭頭，“你不是說不管我，我自己去嗎？”
周烈忍住跳動的額頭，“上來，我帶你過去。”
見沈灼還不停車，周烈也不敢讓李英別車，好在沈灼那個輪椅的電池不夠多，很快就慢了下來。
沈灼的輪椅一停下來，周烈就把沈灼拉了上去。
“你就一點兒也不怕死是吧？”周烈掐著沈灼的肩膀，臉色十分得難看。
“這有什麼的，300碼我都開——”
沈灼還未說完，周烈就打斷他，“那就沒想過我嗎！”
沈灼猝不及防對上週烈的眼睛，裡面有著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。
似乎是隱忍的，壓抑的風暴。
“你自己不怕死，解脫了，就沒想過……”周烈頓了頓，一字一句沙啞道：“有人不想你死，就沒想過活著的人有多痛苦。”
沈灼張了張唇瓣，此刻，他終於看出周烈眼底的情緒是什麼，痛苦，潮濕。
什麼我不是離開了，你在公司工作我在家裡看電視，你回家我就在外面逛街，都是自己騙自己，都是假的。
人死了就會給愛他的人帶來終其一生的傷害和陰影。
五年裡，周烈是不是……一直都很苦啊。
所以那幾本漫畫，周烈翻了一遍又一遍，只為找到一絲屬於他存在過的痕跡。
沈灼蜷縮了一下指尖，“周烈……”
有那麼一瞬間，周烈以為沈灼就要承認自己重生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