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結婚
沈灼睡夢中唇角忍不住微微翹起。
可是很快,夢又消散,接著墜入了一個漆黑冰冷的地方。
苦悶的呻吟,狹窄的窗戶,他躺在床上,看著窗戶外的風景發呆,一牆之隔,就是喧囂熱鬧的街道。
可是他卻只能躺在床上,動也不能動。
臉頰上是滾燙溫熱的眼淚,卻不是他的,而是周烈的,周烈抱著他,一遍又一遍地哀求,“求你留下來。”
“過了中秋好不好?”
“過了新年好不好?”
他想,周烈真是太貪心了,可是看著周烈哀求的目光,他又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也不完全是不捨得,是因為身體又開始疼了……
沈灼猛然驚醒,睜開眼睛大口地喘息。
不知道為什麼,明明已經過去了,可身體還殘留著那股可怕的感覺。
那段日子,的確給沈灼帶來了極其可怖的陰影。
他之前玩那些危險的運動時,也會受傷,也會疼,也骨折躺在過床上一個月,可是他卻不會有這種感覺。
現在想來,那是因為這些傷是有希望的,因為他自己自己會好,還能繼續奔跑。
可是癌症不一樣,這個名字就代表了永恆的絕望,看不到頭的藥水和治療,未知的未來。
從內而外的摧毀著他。
沈灼蜷縮起身體。
“怎麼了?”周烈也半睡半醒,下意識道:“又疼了?”
他的手熟練地像是哄寶寶那樣給沈灼輕輕拍了拍後背,唇瓣貼著沈灼的耳畔,“寶寶。”
在他的安撫下,沈灼才逐漸平複下呼吸。
沈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放了出來,兩個人相擁的姿勢也和前世一模一樣,他忽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到那個夢了。
不過說起夢……沈灼眸子發呆。
前半段那個夢,還真是真實。
發了會兒無意識的呆,沈灼又緩緩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一早,沈灼夢到踩空,蹬了一下腳,把自己也給蹬醒了,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,坐起來就凝固了。
因為他整個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,周烈不見蹤影。
沈灼臉色一變。
周烈推開廁所門,就看到沈灼背對著他,撅著屁股往床底下看,衣服微微下滑,露出一截白腰。
周烈沉默了一下,“你在幹什麼?”
沈灼聽到這聲音,立刻坐起來,“你去哪裡了?”
付瑜從後面走進來,咳了一聲一臉嚴肅,“給周先生重新包紮去了。”
沈灼:“?”
周烈面無表情,“有人半夜不好好睡覺要表演胸口碎大石。”
沈灼突然就想到他那愛夢遊的老毛病,他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。
但是毫無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