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嗯。】
沈灼用紙巾擦拭唇角,【再忍忍,三個億!我來了!】
雖然沈灼說的愉快,但 小雲朵還是能感覺到他已經沒了先前的勁頭。
在疾病面前,人人平等。
公交車搖搖晃晃,送沈灼去了工地——旁邊的電玩城。
而另一邊,哪怕沈灼已經說了他有錢,但周烈想到他離開前蒼白的面孔和搖搖晃晃的身體,心底還是閃過一絲煩躁。
不知道為什麼,他總感覺沈灼在騙他。
沈灼有錢為什麼還要吃那麼便宜的盒飯?
他再一次嘗試下來,但是腿依舊沒有任何力量,周烈悶哼一聲摔在地上。
“來人!”周烈脖頸上的青筋因為用力狠狠鼓起,他一隻手狠狠砸向對面,結果卻只能換來肋骨處針紮一般的刺痛。
他不僅斷了腿,還斷了兩根肋骨。
躺在地上,冰冷的地板彰顯著周烈現在就是個廢人。
但周烈喊了兩三聲,都沒人來。
他悶哼一聲,艱難用手撐著地面,抬頭卻看到先前散步的大姨扶著老公站在門口。
被人看到如此狼狽的一幕,周烈呼吸一滯,血氣幾乎是瞬間倒灌直沖他的大腦。
周烈死死咬緊牙齒,想要坐起來,可偏偏一次又一次地滑落。
那大姨眼睛一轉,扶著老公又轉身,“老公我們再去轉一圈。”
然後還惡劣地拉上了病房的大門。
看到這一幕,周烈眼底騰起一絲怒意,好在手機剛才也跟著掉了下來,周烈咬牙坐起來,這一個動作,也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。
周烈喘著氣,低下頭,黑發垂落在他的額前,顯得他十分狼狽。
周烈拿出手機打給之前的朋友,但無一例外都被結束通話。
有一通接通了,但還不等周烈開口,對面就傳來譏笑。
“你算個什麼東西啊也配給我打電話,嗯?還當自己是周大少呢?”
嘟的一聲,是電話被結束通話的冰冷電子音。
周烈死死握著手機,今天被結束通話的電話,比他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都要多。
“周哥,怎麼不給我打電話。”
這道聲音響起,周烈抬頭,眼神陰沉地看向門口,卻發現是張舒。
張舒微微笑著,提著一個水果籃,緩緩走到周烈的床邊。
“張舒?你怎麼來了,”周烈擰眉,“你來了,幫我個忙,幫我去看看沈灼在做什麼。”
可張舒不緊不慢坐下在病床上,拿出個蘋果削起來,“我可以幫你看看,但是——”
張舒低下頭,居高臨下看著周烈,臉上再也不見先前的卑微和恭敬,他笑容玩味兒,“你以什麼身份呢?和之前那樣,高高在上的周公子,命令我?”
周烈從他的笑容裡察覺到了不對勁,眼前的張舒全然是另一副面孔。
他瞬間明白過來什麼。
“你來看我笑話的?滾出去。”周烈再度掙紮,想要從地上站起來。
“別這麼兇,”張舒削完蘋果塞在自己的嘴裡,低低笑起來,“畢竟你現在可就是一個廢人,看看你的腿。”
張舒一腳踩在周烈剛做完手術的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