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許清漪坐在地上,他掃了眼那角落裡已經消失的衣角,眼底一點一點升起笑意。
周烈轉頭就找了自來水管清洗臉頰,剛才許清漪湊上來時身上也有香氣,但不知道為什麼,周烈很能分明出他和沈灼的不同。
一個是貨真價實的,另一個卻像是劣質香精燻出來的。
周烈惡狠狠洗了兩遍臉又踹了一腳水管,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親上,但就是覺得晦氣。
本來他只是因為新賽道才來比賽,結果沒想到許清漪也會來,張舒這個家夥早就知道居然還不告訴他。
周烈眯了眯眸子,冷笑一聲。
胳膊肘還挺會往外拐的,還是說本來就是外面的。
“你跑哪裡去了?”周烈找了大半天,才在角落裡找到沈灼。
沈灼回過頭,一副呆愣愣的模樣,蓬鬆的黑發在燈光下有點毛茸茸的,臉頰雪白柔軟。
見到這一幕,周烈心底那絲輕微的因為找沈灼而升起的不悅慢慢消失。
他大步過去,把人摟過來,“你就不知道找個地方坐?”
沈灼抿抿唇,低下頭,“坐累了,所以站起來休息休息。”
“嘖,”周烈沒多想,所以也沒發現沈灼的不對勁,他摸了摸鼻子,忽然咳了一聲,“路邊隨便摘的,喏。”
沈灼的手被拉起來,一束野花隨意塞在他手裡,沒有泥巴,只有幹淨的根莖和花。
沈灼眼圈微微一紅。
這算什麼?因為剛和許清漪親密過,覺得對不起他這個未婚妻,所以給的可憐補償嗎?
周烈甚至只是隨便從路邊摘了兩朵。
是覺得他就是那麼好敷衍,不值得被認真對待麼?
“謝,謝謝。”沈灼攥著那幾束花,只感覺胃裡一陣翻騰,但還是強忍著不適開口,只是自己死死掐緊了花枝都沒發現。
落在周烈眼裡卻是沈灼十分稀罕那幾朵花。
“行了,我去開車。”周烈唇角忍不住揚了一下,“你在這兒等我。”
他故意道:“幾朵花而已,看看就丟了。”
沈灼勉強扯出個笑。
就和他一樣,隨意可以丟掉是嗎。
看周烈去車庫,沈灼看著手裡的花,第一次,他生出一種沖動,他把花丟了。
等周烈回來,看到的就是兩手空空的沈灼。
周烈微微一頓,“花呢?”
對上他的目光,沈灼忽然又有些心虛,“我放包裡了。”
周烈的神色這才緩和不少,但就在沈灼要上車的時候,周烈忽然道:“等會兒,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看到周烈朝廁所走去,沈灼臉色猛然一白。
他剛才把花丟在廁所的位置了。
看到周烈就要過去,他僵硬了一下,連忙道:“別去。”
“為什麼不去?”周烈皺了皺眉。
沈灼僵硬了一下,“沒,就是……”
“行了,別磨嘰了,”周烈提著他挪到旁邊去,“等會兒帶你去吃—”
話音還未落,周烈就看到了轉角被丟在泥巴裡的野花。
不僅如此還被撕扯的亂七八糟,花瓣飄的到處都是。
沈灼僵硬了一下,“我……”
周烈臉上的笑意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