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顏輕聲呢喃,而後轉身離去。
蕭景安立於琉璃窗前,望著他走出雅間。
“聽他講述,前世的我,顯然是蓄意殺他,並親眼目睹他之死,難道是因愛成仇?”
蕭景安抬手, 按揉著眉心。
他靜立片刻,便啟步,亦離開房間。
待蕭景安行至木梯旁,下了二樓後,裴顏從暗處走出,凝視著他離開的方向。
“適才,他靜聽我在雅間那般詆毀他,對我的容忍度竟如此之高,可他為何如此呢?”
裴顏眉頭緊蹙,沉思須臾:“倒是與前世無異了,然如此一想,此兩世又皆為何如此?”
他面色微變:“莫非皆是為殺我而做準備!”
言畢,裴顏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,寂寥的身影,從後門離去。
裴顏從茶樓出來,便乘坐馬車,向著裴府駛去。
他始終擔心著裴羽寧。
裴家宅院,裴母正在院中忙碌,為裴羽寧熬製湯藥。
這時大門被叩響。
裴母忙將手中的湯勺放到瓷碗中,對門外道:“稍等,馬上就來。”
大門被從院中反鎖,裴母快步過來,將門閂開啟。
她以為是裴顏回來了,推開門一看,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。
“你是?”
裴母打量眼前一身紅色錦袍,俊美不凡的青年。
“我是祭酒家大公子,我父得知羽寧生病, 特吩咐我探望他。”
姜緣策手中提著人參鹿茸靈芝等貴重的補品,面帶禮貌的笑意。
一聽是祭酒派自家兒子來探望,尤其眼前之人一看就帶著世家子弟的貴氣,遂裴母也沒多想,客氣招待道:“讓祭酒費心了, 公子快請進。”
姜緣策嗓音親和:“我比羽寧大了不足三歲,伯母喚我緣策便可。”
眼前之人含蓄禮貌,毫無傲慢之態,給裴母留下極佳的印象,她輕輕點頭:“那我便稱你為緣策了。”
她頓了頓,問道:“緣策也在國子監讀書嗎?”
“我不在國子監讀書,我在軒轅武館習武,準備參加今年的武舉。”
姜緣策提著禮品,隨著裴母向著院中行去。
裴母看了眼身旁高大結實的青年:“緣策多加努力,考上武狀元不難。”
姜緣策謙和的笑道:“那我便借伯母吉言了。”
二人閑聊著,已經走進了大廳。
“小寧身體虛弱,在沉睡,我便不將他喚醒了。”裴母招待姜緣策坐下,又為其倒了一杯茶水。
姜緣策禮貌的接過茶盞,旋即詢問道:“伯母,我可以去羽寧臥室看看他嗎?”又補充:“我不會驚擾到他。”
他都如此說了,何況裴母對他印象頗好:“當然可以,若不是小寧身體太虛弱,我便叫醒他,來招待你了。”
說著,裴母走到裴羽寧的臥室前,輕輕推開他臥室的門,嗓音放小了道:“緣策進去吧,我到院中去看看湯藥。”
“多謝伯母。”
說完,姜緣策走了進去,將門被輕輕合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