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顏趕忙拱手賠罪道:“是我失言。”
【這人心高氣傲的秉性照比前世真是有過之而不及。】
蕭景安帶著幾分慵懶,靠在玉椅上,沒再做言,只是靜靜的看著文案上那隻描金茶盞。
裴顏微微探頭,目光落進了那隻茶盞裡。
裡面空了。
他趕忙一隻手拄著柺杖,一隻手端起那隻茶盞,倒茶去。
旋即將冒著熱氣的茶盞,放到了蕭景安面前。
“您喝茶。”
蕭景安抬手,把茶盞端起來,同時深邃的眼眸,又瞥了一眼有些淩亂的文案。
裴顏立馬開始整理起文案,將書卷都擺放整齊,狼毫筆掛在筆架上,硯臺歸位。
全程都帶著禮貌的笑,伺候著眼前的這尊大佛。
蕭景安靜坐於桌前,手捧茶盞,輕啜慢飲,目光卻跟著裴顏忙乎著,視線還時不時定在裴顏的俊顏上,端詳片刻。
這幾日裴顏臥床休息,氣色養的不錯,膚色白皙中透出一抹淡淡的紅暈,尤其是當他眼角微微上揚時,更顯幾分嫵媚韻致。
蕭景安指尖輕輕轉動著手中茶盞,視線掃過裴顏曲線略顯豐韻的臀部。
前世的自己似乎很能忍。
或許是沒中情蠱的緣故。
蕭景安深呼吸一口氣,放下手中茶盞,步入正題。
“莊智有隱秘惡習,好賭,時不時會揹著家人去地下賭場。”
裴顏斂眉,邊聽著蕭景安講述,邊在心中分析。
蕭景安嗓音寡淡,繼續說著:“十賭九輸,你自是知曉莊智家中財力頗豐,故而填補能力所及之虧空,並非難事。”
裴顏凝神,順著他的話道:“然卻出了一次意外,他輸了其能力範圍無法填補的錢財。”
蕭景安頷首:“能開地下賭場者皆有背景,所以他們給了莊智兩個選擇,要麼砍去他的右手,要麼押著他去向其父討要賭債。”
透過這段時間裴顏對莊智的觀察,對其已有一定了解。
“莊智此人甚為要強,向來習慣於人前顯露鋒芒,於其家人想必亦如此,且莊家乃大家族,主脈分支之子嗣眾多,他豈會讓此等醜聞為其父所知,淪為家族笑柄,自此再難抬頭。”
蕭景安:“然其若擇斷右手,便再無科舉之資格,科舉於彼之重要,不言而喻。”
說著,他目光掃過裴顏因拄著柺杖,有些站立不穩,輕輕搖晃的身體。
“坐吧。”
“多謝關懷。”裴顏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:“此時林照如出現,恰似雪中送炭,解其此次致命之危,而……”
裴顏眸色微眯,閃過狡黠:“而此所謂雪中送炭,實乃林照如所導演的一出戲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