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這麼不知小心,踩了您。”
【這事左右都錯了,承認了免不了被昏君繼續借題發揮冷嘲熱諷,今生的昏君比前世病態上許多,所以這事不能承認。】
被踩了,還要被辱罵,蕭景安面色陰鬱,提醒裴顏:“那個誰,並非是踩我,而是他有眼無珠,誤踩了我的腳。”
聽了他這一句話,裴顏像是回憶起什麼,他抬眸,凝視蕭景安片刻:“腦子瞎了的時候,有眼睛也沒用。”
這一句話顯然是別有深意。
在說蕭景安前世將裴顏冤死在斷頭臺上之事,可蕭景安還不知有此事。
只是顰眉與裴顏對視,二人都是深深的望著對方。
與此同時,姜緣策身體微傾,向著身側的裴羽寧輕聲言道:“你看,此時他二人仿若情深似海,四目相對,眼中唯有彼此的情人。”
他說著,伸出一隻手,牢牢握住裴羽寧的手:“你的手好涼,身子竟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孱弱。”
姜緣策的手比裴顏的手熱上許多,但裴羽寧不想被他暖手,想把手抽出來,卻發現他握的太緊,自己的手無法抽出來。
“姜公子,謝謝你的好意,但我不想讓你幫助我暖手,請你把手拿開。”
裴羽寧嗓音軟糯, 因為聲線比較小,聽起來不像是拒絕,倒像是撒嬌。
姜緣策眼神輕佻,半邊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:“是我的手,沒有裴顏的手柔軟舒服嗎?”
二人說句的聲音,雖然都不大,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了什麼,但裴顏可以看到姜緣策臉上的邪魅不羈,以及他對裴羽寧那輕浮的動作。
裴顏忙起身,走過去,站在了裴羽寧和姜緣策中間,把二人隔開。
他拉著裴羽寧走到蕭景安近前。
“我想將裴羽寧帶我臥室裡,喝杯熱水,暖暖身體,再借用王府的馬車將他送回家,您看可否?”
未等蕭景安開口,姜緣策移步上前:“我亦閑來無事,裴公子若欲歸家,可乘我之馬車,由我送其歸府。”
裴顏緊咬後牙槽,斜了姜緣策一眼。
【昏君,你的人,在調戲我小爹吶。】
【你還不管?】
【他可是你的愛慕之人, 這是要給你扣綠帽了。】
聽到裴顏心聲中“愛慕”二字,蕭景安頓覺頭痛欲裂。
他難以理解,前世的自己,何以如此無品,竟會愛慕上此等聲名狼藉之徒。
此刻,蕭景安按著眉骨:“天色已晚,裴羽寧就在府邸住下吧。”
其他三人均是驚住。
但裴顏馬上回過神來,暗道【昏君這是對我爹色心未消!】
想著,他微眯眼眸,瞪了一眼姜緣策。
【昏君對這廝不是一見鐘情,是日久生情。】
【如此,我一定要幫助他‘日久生情’!】
此時,裴顏客氣道:“多謝您的美意,叨擾您一晚,讓裴羽寧留宿府邸,與我同住。”
裴顏說著,看了眼烏雲翻滾的夜空:“看這天色,想必大雨將至,這雨天道路泥濘,馬車難以行進,恐生意外。”轉而望向姜緣策:“八王素來心繫百姓,若您擔憂雨天難行,留宿於此……”
蕭景安打斷裴顏的話:“我素有耳聞,祭酒家的大公子,武藝精湛,即便馬車因雨天道路濕滑遭遇不測,亦能自保。”
【態度如此堅決,心思是都在小爹身上吶。】
裴顏也不敢再多言,只得在心中暗自嘀咕。
【你還不知珍惜與那廝相處的每一刻,你二人相處的時日可是過一天少一天。】
他此言何意?蕭景安滿心嫌棄地瞥了姜緣策一眼。
與此同時,裴顏的下一句心聲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