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隻被裴顏從脖頸上移開的飛鏢,陡然向裴顏劃了過去。
裴顏被他這猝不及防的殺意,驚的本能的“啊”的驚叫一聲。
下瞬,一道勁風從裴顏脖頸掃過。
緊接著一縷鬢發被斬斷,落在地上。
裴顏臉色煞白,抬起手,指尖顫抖的摸了摸自己完好無損的脖頸,然後又摸了摸被斬斷的那捋鬢發,吞嚥了一口唾液。
“您嚇死我了。”
“此次,不過是對你不告而別、私自偷溜之舉的一次警告。”蕭景安收起飛鏢:“裴顏,你既已成為我身旁之人,此後諸事,皆要聽從我安排。”
裴顏重重點頭:“我聽話。”
【我腸子都悔青了與你有瓜葛,但又是無奈之舉。】
裴顏帶著幾分怯意:“我可以去看裴羽寧了嗎?”
“可以。”
“多謝。”裴顏轉身,抬起被嚇的發軟的腿腳就要走,卻聽蕭景安說道:“等等。”
裴顏轉過身來,神色恭謹的問他:“您還有何吩咐嗎?”
“我與你同去。”
蕭景安語氣堅定,不帶一絲猶豫。
裴顏瞳孔不自覺地縮的下,他微微張口:“您……要去?”
蕭景安神色肅然,目光深邃,鄭重地說道:“我被你此番舉動擾得睡意全無。裴羽寧乃裴冥遺孤,我身為皇族,身負家國之責、皇室之尊,理當對其多加照拂。”
裴顏唇角扯出一抹幹笑來:“您心繫國家,心懷天下,必將名垂青史。”
【理由越是充分,越顯心虛。】
蕭景安不去看裴顏那副看透他心思的神色,大步向著府邸大門的方向走去,準備乘坐馬車去裴府。
待與裴顏拉開一段距離後,他才微微鎖眉,輕聲自語:“我的心思,無非是不願他離開我的視線,怎會從其神色中看出我不堪與齷齪?”
裴顏被他嚇的,腿腳到現在還不怎麼聽使喚,走路極慢。
“昏君這只狼,對我小爹虎視眈眈,還恬不知恥地隨我歸家。”
裴顏面色凝重地輕輕扶額。
“我定要尋得一計,助小爹擺脫此狼,嗯?”
裴顏想起前世在蕭景安臥室中,見到的那一幅男子的畫像。
“我若是尋得那人,蕭景安的注意力,定會從我小爹身上挪開。”
“可是他到底是誰家的人?”
裴顏斂眉,在腦中認真的回想畫像中人的體貌特徵。
畫紙上面容被水暈開,他是無法看到其相貌。
但那人身著一襲絳紅色曳地錦袍,他可以從這一點尋起。
畢竟男子穿紅色錦袍的為數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