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前他聽父親說是時,只覺這人勢力無情,卻不曾想……
蕭霽川眼眸一掃,留意到裴顏的袖擺在輕顫。
“當年是他故意將裴冥引進敵人的包圍圈內,害裴冥亡死。”
裴顏抬眸:“您可有證據?”
自己不能沖動,單憑他一面之詞。
蕭霽川:“人證物證皆有,現如今他已經在牢獄之中,三日後大理寺卿審問他,你可以去旁觀。”
他說著,拿出一枚玉牌,遞給裴顏:“這是去大理寺旁聽的通行證。”接著又補充“有八弟在你身邊,我想做局欺騙你都無法,何況大理寺這種最高法司不是我可以掌控的。”
他如此說,便可以徹底確定下來,裴冥被害死之事以是千真萬確,不是捏造。
裴顏蹙眉望著他遞過來的玉牌,猶豫片刻,緩緩伸出了手,將玉牌接在手中。
“您……如此幫我,我怕我無法回報您,枉費您的一片好心。”
蕭霽川眼神盡是平和的笑意。
“我無需你的回報,只想與你結交,做個朋友而已。”
他頓了頓,感嘆道:“我若是能在八弟之前遇到你,想來,您應該是我的門客了。”
裴顏沒做言,望著手中的玉牌。
他在與我做心理戰術?
也是在離間我與昏君。
畢竟昏君的人就在暗處目睹這一切。
“時間不早了,我便不打擾你了。”說到此,蕭霽川又詢問裴顏:“我現下無事,也可以送裴兄一程去國子監。”
“多謝,不勞煩您了。”
裴顏將手中的玉牌收起,拱手向蕭霽川施了一禮:“草民告辭。”
“裴兄不必拘禮,以後在我面前就自稱‘我’吧。”
蕭霽川和煦的笑意下,隱約可見淺淺梨渦,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和之感。
他說完,便轉身登上馬車。
裴顏也側過身去,帶著心事,向著前方走去。
他未曾料到,三皇子竟呈現出這般清風朗月之態.
在他的認知中,壞人不是這樣的。
不,皇位爭奪中,是沒有絕對的好人,絕對的壞人。
裴顏輕輕揉了一把臉。
“於這場蕭家子嗣的紛爭之中,我當退避三舍,置身事外的。”
可顯然蕭霽川的出現,已經徹底將他捲入其中。
蕭霽川進入馬車中後,林照如倒了一杯茶,送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