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,裴顏反倒踏實了些。
畢竟,剛剛在他臥室,昏君看到他沒穿衣裳時,那表情著實可怕。
就像一頭野獸,要把他吃了似的。
裴顏推門走了進來。
他帶著小心謹慎,停在坐在玉椅上的蕭景安近前。
“您找我,有什麼事情要問?”
蕭景安視線落在裴顏的身上。
裴顏剛沐浴完,肌膚散發著粉嫩的光澤,一頭烏黑長發絲絲縷縷地貼在身上,濕漉漉的發梢,一滴滴水珠滑落,剔透晶瑩的。
他身著一件絳紅色的寢衣,服帖的布料貼合著身體,隱約勾勒出纖細的腰身線條。
眼眸帶著沐浴後的潮濕,眼尾似蒙著一層水色,秀欣的玉脖下,一小片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,似還縈繞著淡淡的馨香。
這種視覺上的沖擊,似乎比方才他從浴桶中一絲不掛的站起來還要迅猛。
蕭景安緩緩收回視線,端起茶盞,飲下一口。
“裴顏,以後不要穿成這副樣子來我房間。”
裴顏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寢衣,解釋:“我怕耽擱時間,讓您久等,便直接穿了一件寢衣過來了。”
他又補充一句:“我的衣裳被雨淋濕了,換洗下來的衣裳還未清洗。”
蕭景安:“多置辦幾件換洗衣物。”
聽他這麼一說,裴顏就來氣了。
【我那些衣裳,不是讓你這變態給都毀了嗎。】
但裴顏不能這麼說。
“囊中羞澀,沒錢購置新衣。”
“你這是在向我討要錢兩。”
“不敢,我只是在您面前實話實說,不敢扯謊。”
【衣裳是被你毀壞的,不向你討要,向旁人討要對得起你嗎!】
蕭景安拿出一沓銀票,放到了文案上。
“拿去。”
裴顏眼睛快彎成了月牙,一副財迷似的,伸出那雙白到發光的手,將銀票拿了起來。
“謝皇上賞賜。”
蕭景安敲桌子提醒。
但細看之下他嘴角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。
裴顏重說一遍:“謝您的賞賜。”
【嗬,聽著哪個稱呼好聽,你自己還能沒點兒譜嘛!】
蕭景安一直低垂著眼簾。
為了盡快結束二人的對話,不再看到這樣一副的裴顏。
“我問你一件事,你要如實回答。不要浪費時間。”
裴顏將銀票收好。
“您說,我定是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“北山獵場那晚,掉落在獵場中的那塊玉佩是你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