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頓了頓,又道:“每次考詩賦創作,羽寧兄都是夫子第一個誇贊之人。”
林照如的話,讓裴顏睫毛猛地一掀,瞳孔中漲潮般的漫過錯愕。
“你們是同窗!”
“對,我們在一個課堂學習,羽寧兄可是夫子最得意的學生。”
說到此,林照如眼含和善的笑意看向裴羽寧。
“羽寧兄行事一向低調,若是他在文軒閣提筆留詩,當下被表在文軒閣的詩詞,就不是我的了。”
“夫子亦很欣賞你。”與林照如客氣完,裴羽寧看了一眼天色,裴顏立馬會意,他朝林照如拱手:“抱歉,我們尚有要事在身,就先告辭了。”
林照如也朝他拱手:“再會。”
裴羽寧也禮貌的朝他拱手,旋即轉身離開。
裴顏跟在他小爹身後。
當然,非常有眼力見的給他小爹拿背囊。
林照如盯著二人的身影,清澈的眼底漸漸的變得晦暗下來。
與此同時,隱在樹中的盛東和盛南,將看到的一切,都書寫在了一本小冊子上。
“小爹,居然跟林照如是同窗!”
裴羽寧忙看了一眼四下,確定沒人聽到,才放下心來,旋即皺眉與裴顏道:“不要讓人聽到你如此喚我。”
顯然,裴羽寧已經妥協被裴顏叫小爹,但不能在有人時。
裴羽寧性子溫軟好欺,有些事情,不會去較真,很容易妥協。
不過,裴顏不存在半點欺負之色。
他只想尊重他,保護在他身旁。
“小爹放心,我不會在人前亂稱呼您的。”
裴羽寧沒再繼續這個話題:“我雖與林項如同窗,但對其瞭解甚少,你若想與之結交,我對你幫不上。”
居然被誤會了。
裴顏壓下對林照如的憤恨,溫聲道:“我斷不會與那表裡不一的小人結交。”
他看了一眼街邊售賣糖人的攤位。
“我只想提醒小爹要多提防這種人。”
說完,他轉身邁向街邊賣糖人的攤位,從貨架上挑了一個白衣仙人和一隻大白兔形的糖人,付過錢後,追了上來。
將手中那隻白衣仙人形的糖人,送到裴羽寧手中。
“這家糖人很美味,甜而不膩,還帶清新的果香。”
裴羽寧低眸看向手中的糖人。
“我又不是孩童,都十七了,還吃這種小零食。”
裴顏嘴角微揚,露出一抹憨態可掬的笑容。
“我一個朋友,無論他多大,都吃這種糖人,並且都是其父親給他買的。”
當年他在國子監讀書時,父親得了閑。便來接他,知他嘴饞,愛吃甜食,沒少給他購置糖人。
方才攤位的攤主,便是當年父親時常給他購買糖人的那個攤主。
只不過攤主已經從花甲老者,變成如今三十多歲的壯年。
滄海變桑田,匆匆二十多載,幸得上天垂憐,給了他重活一次的機會。
裴羽寧聽完他的話,道:“你朋友的父親,很寵他。一定是個很好的父親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