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懷瑾手指動了動。
他們似乎,沒有那麼遙遠。
所有混亂的思緒在上飛機後,就都消失了。
雲懷瑾,他暈機了!
雲懷瑾暈乎乎躺在空中大床上,像一坨史萊姆。
沈淵扶著他,在飛機穿越晝夜交替的黃昏線瞬間,低頭吻了吻他的頭發。
“怎麼辦呀,那麼嬌氣。”
或許是因為難受,雲懷瑾夢到了自己小時候。
他以前不叫雲懷瑾,叫雲頌,同“送”同音。
母親說,他是災星,希望能把他送走。
原本他是不知道的,只是有一次哥哥欺負他的時候,說出來了。
他很傷心,在進入大學後,他義無反顧去改了名字。
但是,叫什麼好呢?
那天,他聽見同學說:“沈大佬肯定不是這樣的人,我覺得他生在古代,肯定是世家大族培養出來的翩翩公子。”
“沈大佬是懷瑾握瑜的君子,肯定不是報道上寫的這樣。”
“什麼腳踏多條船,人家一心專注事業好嗎?”
“你要改名為什麼?”工作人員問。
雲懷瑾說:“雲懷瑾。”
“懷瑾握瑜的懷瑾。”
有人在擦他的臉頰,略微帶著涼意的毛巾輕輕貼在他的眼睛上。
雲懷瑾睜開了眼睛,對上了沈淵擔憂的神情:“怎麼哭了?是不是很難受?”
“不是,是太開心。”
我只是夢到了,我的新生。
成年人真正的療愈,是重新養育自己。
飛機降落在y國國際機場。
雲懷瑾跟著沈淵從vip通道離開,門口已經有分公司的人來接機。
他們居住的酒店就在威尼斯水城旁邊,仿古的羅馬式建築,暖黃色的燈光照耀下,異域風情撲面而來。
y國人輪廓深邃,多數人都是健康的小麥膚色。
雲懷瑾在人群中,反而成了最嬌小,最白皙的那個人。
他有些緊張的跟著沈淵的步伐,怕自己走丟了,就回不了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