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對於這件事,展雲馳一開始是很猶豫的,因為他還很年輕,留在情報系統內有很多晉升的機會,這麼早就轉業實在有點可惜。
但問題在於,謝疑就給他開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年薪。
他於是轉念一想,他拼命晉升是為了什麼?還不是為了賺錢嗎?這樣一步到位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。
完全沒有。
於是,在幫謝疑留在z城處理完顧總的事情後,回到首都,他就從情報科的特殊從業人員,無縫銜接轉業去當了董事長助理。
何嘗不是一種上岸。
適應的還算不錯,他原本擅長的就是經濟型別的工作,稱得上是專業對口。
謝疑也是看中這一點,才出高價挖他。
就是有一點,展雲馳始終覺得很詭異。
他回到首都後,隱約聽說謝疑調回首都的原因是打算結婚,所以才會這麼幹脆的退出一線。
???
結婚?結什麼婚?
他怎麼看不懂這個世界了,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?
展雲馳簡直一頭霧水。
他們在z城做任務的時候,謝疑還是完全的單身狀態,總不能是他多在z城留的那一個月裡,謝疑回首都火速完成了相親結婚?
——那也不對啊,謝疑還在z城的時候就申請了手續,是很早就決定的。
可兩人共事的時候,他那位eniga上司明明是單身,行為上也沒有任何戀愛的蛛絲馬跡,全程除了任務沒有忙過別的事,接觸過的人只有一個beta研究員,以及z城本地的一些人員。
當然,私下聯系也有可能,但事情只要發生就會有痕跡,展雲馳是專業搞情報的,如果真有不可能沒察覺到端倪。
……等等。
並不是沒有沒有察覺到。
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一些異樣的畫面。
那個beta研究員身上沒有後續的線索,eniga處心積慮的接近,兩人過於頻繁的接觸,那一株本該被丟掉的s級山茶花,甚至是後來出現的那一顆殘破的梔子花。
“……”
確實,事情只要發生過,就會有痕跡。
沒有任何細節會無緣無故的出現。
eniga和beta成為伴侶沒有先例,但他有種強烈的直覺,那位表面上平靜淡漠,實際上非常獨裁的暴君,並不是會在意這些隱形規則的人。
蘇知這次的假期最終延長了一週,因為謝疑的易感期猝不及防到了。
第二次易感期,他沒把謝疑鎖在床頭,手銬也就帶了前兩天——經過上次的經驗,他發現這個東西對eniga跟裝飾沒有區別,他都看不清怎麼回事,謝疑就開啟了,可能只是起到一個精神上的束縛作用——止咬器戴到了最後兩天也摘下來。
但是蘇知嚴禁他隨便啃脖子。
標記留下的傷口留存太久,蘇知不想被啃得滿脖子都是痕跡,咬一兩個蓋個戳滿足一下eniga的佔有慾,差不多就可以了,他還要出門見人呢。
他不是oega,咬多了也沒什麼用。
eniga的資訊素雖然不會跟他的身體起聯結反應,但外源資訊素在體內代謝出去之前,其實會有一種輕微的異樣感,很難形容。
謝疑這一次易感期的最後一天,蘇知收到導師發來的訊息,告訴他用新型雜交植株做原料萃取出的試劑,成功突破6倍濃度限制,即將開展第一輪實驗的訊息。
比預想中的速度快得多,按理說研發週期不至於這麼快,這才不到一個月,然而換了新原料後,整個流程順利得不可思議,跟開了掛一樣。
穆晴對此的評價是:做研究有時候也是一種玄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