捂在蘇知頸後的掌心也很熱,時不時捏一下,捏的蘇知骨頭都發軟。
謝疑很喜歡揉捏他的後頸,不知道為什麼,對那一小截纖細的棘突情有獨鐘,無論在床上還是平時,像鉗制住什麼小動物一樣,古怪的要往外溢位來的掌控欲。
最開始蘇知不太適應,被碰多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習慣了,他發現謝疑這個人小動作真的很多,簡直跟對身體接觸有什麼癮一樣。現在習慣了就只覺得謝疑手掌很熱,蹭的他癢癢的。
都是人,為什麼謝疑身上就這麼熱呢?難道裝載了什麼可加熱迴圈系統嗎?
蘇知伸手摸摸謝疑捏在他頸側的手,細白的手覆蓋在比他大一號的手掌上比了比,有點好奇。
他自己的手腳一到冷天就涼涼的,可溶於環境,這樣一對比很明顯。
“怎麼了?”
原本摸在他頸側的手轉而抓住他的手指,捂進掌中。
蘇知:“沒什麼,就感覺你身上好熱。”
“是外面太冷了。”謝疑說:“凍壞了都不知道。”
“是哦……”蘇知被他捏的手指也熱了,縮了縮,聲音輕的像撒嬌一樣,哼哼唧唧地說:“沒感覺出來嘛。”
全身都熱乎乎的,蘇知後知後覺地意識到,原來謝疑沒來的時候,他真的挺冷的。
沒有對比察覺不出來,蘇知的感知力總是比身體遲鈍很多,等到事情發生後才意識到發生什麼。
蘇知一邊發呆,一邊漫無邊際地和謝疑聊一些沒什麼意義的話,有時候話都沒過腦子,滑進來又溜走了,不知道是在聊天還是囈語,記不清具體的話語,只記得謝疑的下頜抵在他額頭上,說話的時候聲音透過骨骼傳來,低低沉沉的,像是大提琴的音色,落在耳朵裡很有磁性。
總之半天工作的疲憊就這樣緩緩散幹淨了,大腦光滑地放鬆了一圈,很舒服,蘇知休息的差不多了,腦袋在eniga胸口蹭了蹭。
“幾點了?”蘇知問。
蹭了兩下,蘇知忽然覺得謝疑胸口上有什麼東西,輕輕硌了一下他的臉頰。
——嗯?什麼東西?
“一點二十三分。”謝疑低聲道。
蘇知沒反應過來,又蹭了兩下,確認不是錯覺,就是有什麼東西在蹭他。在謝疑胸口上,硬硬的,很小一個,不是他剛才蹭得比較用力的話,很難察覺到。
蘇知馬上就忘了時間的話題,好奇地問:“你衣服裡有什麼?”
奇怪了,裝了什麼東西嗎?可他記得那地方沒有衣兜吧。
謝疑沒回答他。
蘇知好奇心更甚,動了動身體,變成趴在謝疑身上的姿勢,一隻手按在謝疑小腹上,撐起身體看向謝疑。
熱氣微微散開些。
他先是和謝疑對視一眼,淺色的眸子亮亮的,狐疑地盯著他,問:“謝疑,什麼東西啊,你怎麼不說話?”
然後視線下移落在男人胸口處,黑色的針織毛衣版型修身,但材質還算蓬鬆,看不出什麼端倪。
就看得出來胸很大。
寬肩窄腰肌肉流暢的身材,蘇知清醒或非清醒地摸過很多遍,被黑色襯得更顯眼了。
蘇知用眼睛看了一會兒,實在沒看出來。
伸手摸摸的話……會不會太冒昧了,大白天就在車上摸人胸口,耍流氓呢。
就算車窗開了防窺模式,也不太好吧。
看不出來怎麼回事。奇怪。
蘇知把自己給搞迷惑了,視線反複在謝疑胸口和臉上來回數次,在摸和不摸之間掙紮,在道德和好奇心之間徘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