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咕啾咕啾”的水聲在安靜的客廳裡響動,混著壓抑的喘息和輕哼。
蘇知被親著親著腰就挺不直了,被eniga叼著唇瓣,從沙發上抱起來,換成了坐在人腿上的姿勢。
這是謝疑最喜歡的姿勢,像抱小寶寶一樣把他抱在懷裡,方便控制住他的身體的每一部分,其次是在床上深深壓著他,用身體整個把他籠罩住。
親了沒幾口,蘇知的呼吸滾燙起來。
真奇怪,他很費解地想,明明他是beta,聞不到資訊素,不會發生資訊素結合反應。
可親著親著,他卻漸漸覺得謝疑的氣息在鼻端變得明顯,存在感強烈地覆蓋他的感官,讓他只能聞得到謝疑、感受得到謝疑,變得非常像教科書上描述的資訊素結合反應那樣,對一個人的氣息劇烈著迷。
甚至於,親了一會兒後,他的胳膊都環繞到了eniga脖子後面,支撐住自己的身體,否則就要因為軟綿綿的身體,控制不住地往下滑。
雖然謝疑的小臂卡在他的後腰上,可以完全接住他,可那樣就成了全部被控制住,蘇知莫名有點害怕。
——可他沒意識到這樣主動地抱住eniga的脖子,也是一種投懷送抱,甚至把身體貼的更緊。
兩個人的胸口貼在一起,體溫連帶著心跳一起傳遞過來,eniga的心跳聲很重,帶著蘇知的心跳也劇烈起來,像是小鳥在裡面一下下撲騰,漸漸地他無法分辨某一個時刻的心跳聲,究竟是謝疑的還是他自己的,似乎完全重合了。
像是被eniga的心跳和呼吸給困住了,愛意成了世界上最小的囚籠。
……沒有資訊素,也會被引誘嗎?
蘇知在接吻的間隙裡,嗅著謝疑身上淡淡的氣息,無法確定的想。
總不能到了這個年齡還分化吧?難道要變成一個行走的罕見病論文案例?
蘇知腦袋燒灼、毫無依據地胡亂揣測,懷疑自己壞掉了。
親了足足有十分鐘,蘇知那點睏意的餘韻,被親得完全清醒了。
蘇知的口水控制不住要往下淌、從而開始掙紮的時候,謝疑終於放開他,在他唇瓣和下巴上略重地咬了幾下,低頭埋在他肩窩,深吸了好幾口氣。
蘇知感覺到謝疑呼吸很深重,男人的腦袋抵在他肩頭蹭動,是個有點焦躁的頻率,呼吸沉沉的,幅度很深地在嗅聞他身上的氣息,似乎不單純是因為性沖動,蘇知小聲喘著氣,平複呼吸,問他:“你怎麼了?”
謝疑的聲音埋在他肩膀裡顯得有點悶:“開會的時候有個易感期的apha,味道很難聞。”
eniga的五感敏感,對聲音、氣味的感知成倍增加,在人群中的負擔比別的性別都要嚴重。
蘇知最近看了很多eniga細節的知識。
比如他現在知道了偶爾會感覺到很沉重、像是被什麼壓著一樣,是eniga的資訊素濃度超過了某種界限導致的,對beta造成壓迫。
蘇知不知道那種感覺,但怎麼想都很不舒服。
他偶爾聞到過重的試劑氣味都會鼻子難受,而在eniga的觀感中所有氣味都是被放大的。
統計文獻裡,很多eniga都因為過于敏銳的感官,患有超敏綜合徵,繼而引發相關心理問題。
超出常人的體能在造就eniga常人達不到的能力的同時,也帶來了數不清的生活上的困擾。
蘇知抱著謝疑埋在自己頸側的腦袋,問他:“那個易感期的apha是什麼味道?”
謝疑說:“辣椒味。”
蘇知忍不住笑了一下:“那確實比較刺激,這個資訊素味道好少見。”
謝疑說完忽然銜住蘇知頸側,猝不及防咬了一口,蘇知“嘶”了聲,抱著人腦袋的手都抓緊了,謝疑又很快松開,伸出舌頭舔咬過的地方,過了幾秒鐘,語氣低冷地說:“不許笑。”
蘇知驚訝了一下,覺得謝疑真的心情很不好,少見的情緒洩露。
但是為什麼不讓他笑?蘇知有點委屈,不理解謝疑為什麼忽然兇他。
謝疑頓了下,補充道:“不要提別的apha。”
蘇知呆了一會兒才意識到,謝疑大概是吃醋了。
這也要吃醋?好霸道。
而且,蘇知拽了拽他的頭發,不滿地說:“你不講道理,明明是你先提的。”
謝疑悶在他肩窩裡說:“好的,對不起,寶寶。”
認錯態度良好,但不知道會不會改。
蘇知就說不出話了,他覺得謝疑這樣有點壞,很胡攪蠻纏,但他卻無法真的生起氣來,還覺得謝疑這樣子有點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