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,蘇知對時間的觀感變得不清晰。
一個小時的車程,在蘇知的感覺裡,也就是和謝疑斷斷續續說了幾句話,然後又發了一會兒呆,男人的側臉和窗外各色的燈光的餘韻還殘留在視網膜裡,一眨眼就回到了山頂別墅。
深夜,安靜的別墅像是蟄伏的巨獸,龐大而黑漆漆一片,無端令人發憷。
謝疑把蘇知從車上抱下來。
蘇知其實還能站,他並沒有醉到無法走路的地步。
但謝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,攔腰把他抱起來。
“謝疑!”
蘇知驚訝的叫了他一聲,但因為酒醉,語氣軟綿綿的,沒什麼威懾力。
謝疑抄著他的腿彎把他抱進別墅。
別墅的感應系統識別自動開門,謝疑一路暢通無阻的抱他走上二樓。
他一直沒開燈,eniga極佳的視力讓他在黑暗中依舊如履平地。
倒是蘇知因為很怕摔倒,緊緊抓住他的肩膀,醉酒都醒了點,腦袋靠在男人肌肉緊實的肩膀,輕輕的呼吸,上樓梯的時候抱得尤其緊,很害怕掉下去。
到了臥室,開門,燈光“啪”一聲開啟,蘇知的眼前這才驟然見到光亮。
他還沒松一口氣,就被男人猝不及防扔到床上。
床鋪很厚實,蘇知陷進去並不疼,不過猛然被丟下,頭重腳輕地懵了一下,在床上暈乎乎地滾了半圈。
蘇知暈乎了一會兒,遲鈍地抬起頭看向謝疑。
看到高大的eniga側身站在床邊,從一個銀色的金屬箱裡拿出冷凍試劑,挽起袖口,小臂肌肉緊實流暢。
蘇知凝神看了幾眼,發現那是eniga抑制劑。
謝疑拿著抑制劑,剛解除冷凍的抑制劑針管周圍縈繞著一股霧氣,寒氣凝結出的水霧。
“謝疑,”蘇知叫他一聲,有點困惑地問:“你、你打這個幹嘛?”
不是一週前剛打過?
eniga抑制劑規定的注射劑量是一個月一支吧?
因為這種抑制劑至今沒有研製出天然版本,副作用劇烈,不建議高強度使用。
一週內連打兩支……蘇知驚了一下,想阻止謝疑。
可還沒等他開口,幾秒鐘的時間,謝疑已經把針管紮進小臂,快速注射完了一整管eniga抑制劑。
“謝疑。”
蘇知叫他,語氣帶著幾分無措,酒意都醒了幾分:“你為什麼打抑制劑?”
針管抽出的時候,從小臂上帶出幾顆血珠子。
被eniga不甚在意地抹掉,針管丟在垃圾桶裡,發出“咚” 的一聲。
謝疑接連解開襯衫:“怕控制不住。”
——控制不住什麼?
蘇知還在糊塗,eniga已經走了過來,手臂支著床沿,體重壓得床墊往下陷落,跪在床上,俯身壓下來吻他。
“唔……”
蘇知被親得說不出話。
他伸手去推謝疑,常年不和人身體接觸的beta,至今仍舊有下意識的抗拒反應。
但前不久剛被教習過上百遍如何撫摸eniga胸膛的手,已經被訓練出稍稍被另一隻寬大的手掌往下拉了一下,就軟弱地往下滑,掌心覆蓋上飽滿的肌肉。
eniga的身體俯得更低了一些,微微壓住他夾在兩人身體間的手。
“謝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