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晴想得直頭疼,索性不想了。
不管怎麼說,她堅定地覺得是那個eniga圖謀不軌,刻意誘騙她涉世未深的學生。
……
蘇知送走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表情特別豐富的導師,拿出手機看謝疑的訊息。
剛才導師在的時候,謝疑就給他發訊息了,還發了好幾條,手機模式是震動,蘇知感覺到了,只是當時導師還在,他不方便看。
他聊天軟體上總共也沒幾個人,除了謝疑,沒人會這麼頻繁聯系他。
蘇知點開新訊息,果然是謝疑。
謝疑告訴他晚上隊伍有拉練安排,到蘇知平日睡覺的時間,估計會來不及和他說晚安,讓蘇知今天自己記得按時睡覺。
[好哦。]
蘇知答應下來。
謝疑這次的任務是在首都本地的軍隊,給一隊新兵做為期一週左右的短期指導,相當於特聘教官,都不算一個正經任務,只是臨時抽調去幫忙。
任務時間短、強度低,也很安全,比在z城的時候輕鬆了不知道多少,謝疑還能隨時和他聯絡,理論上蘇知沒什麼好擔憂。
但不知為何,只是四五天沒有實際見到,他卻莫名想念謝疑。
總有種不知道哪來的不安感。
甚至很少見地散發出粘人催促的訊號,蘇知糾結了一會兒,打字問:
[謝疑,你什麼時候回來啊?]
[小鳥倒地撒潑打滾.jpg]
“……”
那邊好幾分鐘沒回複。
蘇知等了幾分鐘。
謝疑發了一條語音過來。
蘇知點開,播放。
男人低沉的聲音,經過電磁處理,有種輕微的倦意和沙啞:“再等兩三天,很快就結束了,等我回來,寶寶。”
又叫他這個。
蘇知聽得耳朵熱了一會兒,心裡那點輕微的不安暫時被害羞的情緒驅散。
他趁著工作的間隙和謝疑聊了十幾分鐘,最後提前和謝疑說了晚安,繼續工作了。
療養院。
隔離室。
eniga獨自一人的高大身影。
醫護人員隔著對講機和耳麥和室內的eniga確認,“您確定要今晚七點要執行今日的第三次治療?”
ii型緊急特殊收容因為強度太高,一般只會用於完全失去理智的eniga,但謝疑這次是主動報備申請的,他的身體資料達到了資訊素暴亂的界定標準,但罕見地全程神智清醒。
這在療養院是很少見的情況,根據eniga有權利主導整個治療的程序,於是整個治療進度,醫護人員都需要和他商議。
謝疑:“確定。”
醫護人員頓了頓,出於醫療:“一天三次治療強度過高,根據您的醫療記錄,一個月前有過量輻射暴露的經歷,目前處於後遺症虛弱期,這種情況下持續高強度治療,疼痛程度可能超過閾值,您可以再考慮一下。”
謝疑抬起頭看了一眼攝像頭的位置。
房間裡連線了攝像頭,用於監護和醫療存檔,謝疑如今神智清醒,原本可以要求關閉,這是被允許的,但他並沒有提出這項要求,任憑攝像頭開著,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。
除了偶爾處理私人訊息時,會避開攝像頭的範圍,其餘時間十分無所謂。
和絕大多數被迫進入這裡、因為身體狀況十分敏感易怒的eniga不同,謝疑的配合度相當高,情緒也相當穩定,和他入院時極端的身體資料形成驚人的對比。
看上去對大部分事都不在意,平靜得像是一尊精密執行的機器。
面對醫護人員關心的提醒,也只是看了攝像頭幾秒,冷靜到漠然道:“不需要考慮,繼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