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疑頓了一下,接著道:“況且,我已經交了留任首都的申請,以後都不會頻繁出任務。”
蘇知眨眨眼:“哦……那就好。”
先前在z城的時候,謝疑就跟他說過會常居首都的事,不過那時候蘇知沒什麼實感。
現在聽謝疑又提起,甚至已經提交了申請,蘇知才真切地意識到,謝疑真的要留在首都,經常和他待在同一個城市繼續談戀愛了。
z城的故事發生的太快了,邂逅和戀愛都像是按下快進鍵,遠遠超出蘇知此前對戀愛的所有預計。
難免有種不真實感。
尤其在他剛回首都的那幾天,一方面聯系不上謝疑,一方面又要忙工作上的事,生活變動很大。
蘇知在睏倦地睡著前,偶爾會恍惚z城的事是不是隻是一場夢。
第二天開啟手機看到和謝疑的聊天記錄,才確認男朋友不是他做夢夢出來的。
謝疑垂眼看著蘇知的腦袋。
因為先前的糾纏,蘇知的黑發已經變得亂糟糟了,是接吻的時候被他揉亂的。
蘇知發質偏軟,被揉了一通也不顯潦草,只是變得蓬鬆了一些,有種淩亂的可愛,幾縷發梢像被吹亂的小鳥絨毛一樣卷翹起來,顯出幾分活潑。
有一縷被汗水浸染了,黏在腮邊。
謝疑看了一會兒,伸手在他腦袋上碰了幾下,把被他親手揉亂的頭發又一一梳理好。
蘇知最開始被他摸過來的時候,還有些下意識的驚訝和防備,眼睛睜圓了疑惑地看著他,腦袋上飄出個小小的驚嘆號。
意識到謝疑在幫他整理頭發之後就蓬鬆的散開了,安分下來,全程乖乖坐在副駕駛座上,任憑男人的手在他發間動作。
謝疑最後把蘇知臉頰旁的那一縷發絲撥弄起來,捋到耳後,溫熱的指節輕輕擦過蘇知耳廓。
明明是很溫柔的動作,謝疑的眼神裡也沒有露骨的慾望,反倒很沉冷剋制,但指節觸碰的瞬間,蘇知卻莫名顫了一下,覺得被什麼大型野獸倏然舔了一口。
可能是耳朵太敏感了,蘇知忽略這點小小的異樣,跟謝疑道謝:“謝謝。”
“……”
快被人舔幹淨了還跟人說謝謝。
為了防止和蘇知這麼久沒見,一見面發生意外,他來之前剛打過一支抑制劑。
剛打進來的抑制劑效果確實很好,即使被蘇知那麼不知死活的亂蹭,也只是輕微地起了反應。
但抑制劑壓得住身體上的反應,卻澆不滅心火。
甚至因為強行壓制,産生了更畸形的痛苦和渴求。
eniga用於標記的犬齒癢得近乎疼痛,謝疑忍不住舔了一下齒尖,臉頰微微鼓動。
男人不知為何陷入沉默,蘇知又想起謝疑身上的傷。
不知怎麼,蘇知總覺得謝疑對自己身上的傷勢並不在意,那種微妙的漠然讓他有點擔憂,又強調了一遍:“身上有傷,你自己要記得啊,現在應該只是表皮癒合,裡面的傷還要長一段時間吧?平時不要太用力。”
謝疑低聲說了聲“好”,聲音有點低啞,也不知道記住沒有。
大概沒記住,蘇知想,他現在已經有點瞭解謝疑了。
蘇知有點鬱悶,介於不高興和無奈之間,他想了想,可能是因為剛被摸過頭發,聲音還有點軟,說:“很想抱的話,你跟我說一下嘛,我自己來也可以的。”
謝疑最深的那道傷在腰側,是個只要發力就很容易牽扯到的位置,蘇知想起剛才謝疑把他抱到懷裡的舉動,覺得後怕。
謝疑一定要抱他的話,還不如他自己主動爬到謝疑懷裡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