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,確實也可以和謝疑溝通一下。
莊園三樓的露天會客室。
聊完正事,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寒暄。
顧總:“謝先生在跟人聊天?”
謝疑按滅手機:“嗯。”
謝疑唇間咬著一根煙草形狀的物品,薄唇緩緩吐出輕薄的煙霧,把他眉宇遮掩得有些模糊。
原本就稠深的眉眼,顯得更冷鬱。
真是非常有攻擊性的長相和氣勢,年輕、俊美,規整的正裝束縛不住荷爾蒙的氣息,即使神色淡漠平靜,也能看出那種潛藏在人皮下兇悍的野性。
顧總自己已經是級別很高的apha,但他面對謝疑總覺得很有壓力。
如果不是知道以對方極端冷漠的性格和權勢,和謝先生搞那些apha間的雄競實在太看得起自己,顧總不會把這種能完全碾壓自己的同性帶進莊園。
顧總看著他一支支地“抽煙”,關心道:“您身體不適?”
謝疑抽的不是煙草,而是一種含有aph息素抑制劑的製品。
含量不高,有點像輕量的鎮定劑,很多apha會在易感期備上一些,能夠讓因為資訊素水平波動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。
謝疑神色沒什麼波動:“還好,只是閑著。”
顧總:“確實,對您而言,這種含量應該只是心理安慰劑。”
顧總想起什麼,笑了一聲:“以前要因為工作長期和妻子分開的時候,我也因為焦慮抽過很多這種東西,只是治標不治本,抽再多都沒有見一面有效果。”
同樣的apha之間的話題,似乎拉進了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,顧總試探著問:“剛才發訊息的是您愛人?”
謝疑沒說是還是不是,只是道:“ 報備一下。”
他神色冷淡,看上去並不想多聊自己的私事,一筆帶過。
顧總識趣地沒再接話,內心有些驚訝。
他沒有想到,謝先生居然有伴侶,而且關系似乎很不錯,謝疑這種性格,居然會和伴侶報備工作?實在沒看出來。
謝疑剛剛發訊息的時候,神色都沒那麼冷了。
不知道謝先生的伴侶是什麼型別。
顧總猜測,應該是那種非常甜美乖順的oega吧。
級別越高的apha在求偶上越強勢,習性惡劣、控制慾強,不是性格柔順的伴侶,往往接受不了。
謝疑垂眸看向莊園中一望無際的露天花園,和遠處的玻璃花房,忽然問道:“貴夫人怎麼樣了?”
提起這個,顧總的心情就不太好了:“好一些了,只是她性格太柔軟,這件事終究給她留下陰影,大概要很久才能忘記。”
他神色陰鬱:“都怪那些不長眼的apha。”
顧總道:“那天鬧事的幾個apha,我都已經教訓過,想必會長個記性。”
他說的平淡,像是一件小事。
實際上除了那個被謝疑當場重傷的apha之外,其餘的apha下場也沒有比殘廢好到哪去。
謝疑不置可否,他原本也不是真的想關心,只是想轉移話題。
只是聽到顧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旁人身上,還是有種看了一場荒誕默劇的幽默,謝疑微不可查地扯了扯唇角,只是冷笑還沒有成型,就已經回歸漠然。
看得太多了,連同理心都很有限。
天色漸熄,溟濛的暮色從天際傾瀉而來。
謝疑把“煙”掐滅,起身,煙霧消散之後,他眉眼只餘冷漠,窺探不出絲毫情緒,淡聲道:“事情談完,我先不打擾了,祝貴夫人早日康複。”
晚上,蘇知和謝疑在餐廳見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