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不是沒有人為了追他大動幹戈,蘇知不會覺得那些和他有什麼關系。
他想不明白,為什麼對著謝疑有了很多想要幹涉的想法。
難道是因為他已經把謝疑當成朋友?
可他對著朋友好像也沒有這樣子。
蘇知腦子裡的邏輯全部亂掉。
過了有一兩分鐘,蘇知才找回自己的思維能力。
緩緩想起剛剛自己胡言亂語說出的話。
蘇知:“……”
他臉騰的一下紅了。
不同於剛剛那種淺淡的薄紅,這一次像是煙霞,明顯的在耳邊頸側蔓延開,像是洇開了成片的桃花,在瓷白的肌膚上。
他剛剛、剛剛都說了什麼!
居然向謝疑抱怨對方向他告白的事,還……蘇知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想表達什麼,但是說出的話很像粗暴的拒絕,他還有點糊塗,但沒有打算這麼直白的傷害男人的心情。
慌亂之下,他情不自禁往旁邊退了兩步,退到梔子花旁。
柔軟白皙的梔子花綴在他的肩頭,像是一場純白的夢。
對上謝疑沉穩的視線,蘇知像是被燙了一下。
他想要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解釋和道歉,只是自己的邏輯還沒理清,解釋都不知道要從哪開始:“剛剛,我,我不是……”
說不是想抱怨和拒絕?
可蘇知還沒有考慮過接受,感情對他過於陌生,他的程序還停留在不知所措上,沒有推到那麼遠的程序。
謝疑打斷他的解釋:“抱歉,是我的錯。”
男人低聲又重複了一遍道歉,他的聲線低沉,比平時要溫和一些,似乎是看出他的不知所措,帶著想要安撫的意味。
可蘇知不僅沒有被安撫到,甚至心髒開始難受,跳動得像是要爆炸。
從謝疑向他告白開始,他的心髒就頻繁的不對勁,在短短一兩天內高頻率的心跳過速,明明他身體還算健康,沒有先天性的心髒問題,好奇怪。
語言功能更加紊亂:“不是你的錯,是我……我……”
說是他的錯,是他擅自想要控制謝疑的想法,是他不想要謝疑因為喜歡做下沖動的事。
是他……
好奇怪……奇怪……哪裡不對……
很難為情,蘇知說不上來,心髒幾乎擰在一起。
謝疑看著他,幾乎控制不住眼底情緒洩露。
蘇知大概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可愛。
頸側和耳根微微發紅,甚至蔓延到臉上,平時不染一物的漂亮眼眸,此時也變得濕淋淋的。
喉結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,不住滾動,在纖細的脖頸上滑動,呼吸比平時要深一些,能看得見胸口微微起伏的幅度,像一種很輕的戰慄。
像是處於應激反應中的小動物。這副說不清是委屈還是害羞的模樣,看著更好欺負。
稍微被揪住尾巴戲弄一下,絨毛就敏感的炸開了。
炸毛了也不知道跑掉,只會原地抱著尾巴眼淚汪汪地咕啾,甚至還沖欺負他的人示弱,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引誘人來再揪一把。
甚至,把它整個含在嘴裡,浸濕個徹徹底底。
——當然,蘇知本人肯定沒有這樣的意識。
如此超過的想象,絕大部分是注視者惡劣慾望的對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