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apha是領地生物,用氣味標記地盤,eniga更是如此,私人領地是更獨裁的界限。在enig息素不穩定的時期,除了伴侶之外,一切進入巢xue的生物都會遭到毫不留情的絞殺。
而唯一被允許出現在巢xue裡的伴侶,下場或許並不會被絞殺好太多。
會被eniga強勢霸道的資訊素無所不入的包裹、纏繞、入侵,一遍遍打下標記、烙印下自己的形狀。
能和eniga進行資訊素交融的a或者o,還能用資訊素安撫求饒,來減輕痛苦,沒有資訊素的beta,無法在資訊素結合層面滿足暴君的貪欲,作為報複,會在身體上遭到更殘忍的對待。
——如果資訊素留不下痕跡,就用指節、唇舌,或者別的更過分的東西,代替資訊素行使權利,反複侵染、浸濕、抵磨、標記。
從上到下,從外到內,反複打下印記,以尋求片刻飲鴆止渴的滿足。
兩天前剛打的抑制劑還在最強的效期,謝疑卻感覺血液已經開始滾燙燒灼,彷彿血管裡流經的已經不是血液,是沸騰失控的資訊素。
他腦海中不受控制浮現蘇知走進他房門的場景。
冷淡規矩的beta或許想象不到,門內等著他的並不是溫和有禮的正常人,而是披著人皮的兇獸,等待他自投羅網走進門的剎那,將他拖入囚籠。
可能直到被人按在身下、咬碎骨頭的時候,遲鈍的美人眼中溢位驚惶的眼淚,都反應不過來,究竟遭遇了什麼。
蘇知見他遲遲不回答,忍不住側過頭看他,眸色懵懂幹淨:“不方便嗎?不好意思,好像有點冒昧了。給我戶型圖和照片也可以。”
謝疑喉間幹澀,像滾了一塊烙鐵。
他本該順著蘇知的話拒絕,從理智考慮,不應該給慾望留下放縱的機會。
但就像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和蘇知出現在這裡,此時也根本做不出拒絕的選項。
在蘇知逐漸疑問的注視中,他聽到自己的聲音,啞得遮掩不住:“……方便。”
蘇知這才放下心,他還以為自己的要求太冒犯。
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補充:“哦,不過我不是學設計的,可能不是很專業,只能看著來,可以嗎?”
謝疑沉默寡言:“嗯。”
蘇知奇怪地看他一眼:“聲音好悶,你感冒了嗎?”
謝疑花了幾秒鐘平複心情。
特效抑制劑的效果終究還在,他再開口時已經調整好,啞意消退,只餘低沉:“沒有,在想事情。”
蘇知放下心:“那就好。”
他垂著頭打量一株香雪蘭,露出的後頸部分白皙修長,黑發散落在頸後,更顯得雪白柔膩,一片平整。
如果蘇知是oega,後頸上發情的時候就會有一個腺體,發熱腫脹。
如果蘇知是apha,被他標記後,那裡也會轉化成類似oega的腺體,用來承接他的資訊素。
可蘇知只是個beta,腺體永遠不會發育,無論他在那裡標記多少次,把資訊素注入進多少次,都無法把資訊素永久留在蘇知身體裡,標記所有權。
謝疑的視線在上面停駐片刻,齒根發癢,眼底在蘇知看不到的地方洩露些許晦色,又黑沉沉的移開。
特製的eniga抑制劑,強效期是注射後的前三天,這三天是絕對的安全期。
現在剛好是第三天,一切都還在可控範圍。
兩人走過展廳的一個轉角,看到一對明顯是a和o的組合,應該是一對情侶,在小聲說些什麼。
兩人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愉快,應該是鬧了矛盾。
見到他們兩人走近,其中那個個子嬌小的oega盯著他們看了兩眼,忽然提高聲音,怒道:“你看看,別人家的apha都知道約會要幫忙拎東西,讓你幫我拿個包,你扯一大堆ao平等亂七八糟的,你有病吧!傻.逼!誰跟你約會誰倒黴!”
蘇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:?
等到那個oega怒氣沖沖地走了,apha匆匆追過去,兩人消失。
蘇知才反應過來,那個oega剛才那句話是在說他和謝疑。
他呆了呆,扭頭看向一手拎著衣物袋的謝疑,試圖思考:“約會?我們這是在約會嗎?”
謝疑沒能回答,眸色陡然一暗。
在這一瞬間,他被這樣天真而纏綿的邀請完全蠱惑,資訊素沖破抑制劑的壓制往外溢位,幾乎是暴戾地想要將眼前的人完全包裹、拖回、侵入。
他面無表情後退一步,在蘇知一頭霧水的注視中,啞聲道:“抱歉,失陪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