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一個人真的生活在很安全的環境中、被照顧的很好的話,精神狀態怎麼會這麼驚懼呢?
這樣一想,確實很違和。
他謹慎地措辭:[老師,我覺得陸小姐精神狀態不太好,是不是需要去看醫生?]
穆晴問:[她受傷了?]
蘇知:[沒有,是有個apha受傷,她看到現場受了刺激。]
蘇知這麼一提,穆晴意識到不對。
蘇知是個對他人興趣很低的人,極少評價別人。
只有事態嚴重到一定程度,他才能察覺到,並且指出來。
蘇知說“不太好”,實際情況至少是“非常不好”。
她想起來方才收到的訊息。
她收到的莊園出事的訊息,是用陸小姐的通訊發來的,但措辭是陸小姐丈夫的口吻,說明情況、致歉,並且提及陸小姐受到驚嚇,要修養一陣子。
穆晴本來以為對方受傷、不好多說,對外託詞受驚。
沒想到真的就是單純受到驚嚇?精神差到這種程度?
穆晴皺起眉頭。
穆晴和陸小姐是朋友,但關系並不深入,僅僅是認識的時間長。
她和陸小姐認識,說起來和她的那位apha丈夫有關。
apha和beta結合,apha釋放出的資訊素無法從伴侶處得到緩和,極易發生資訊素紊亂,需要定時注射抑制劑,才能保持穩定。
但市面上的人工抑制劑普遍副作用明顯,長期注射對身體損傷大,天然植物提取的抑制劑副作用小,卻昂貴稀少,僅有錢財都不好購買,還要有人脈才行。
當年,陸小姐正是為了讓apha丈夫能夠少承受一些抑制劑的副作用,找上了穆晴的渠道。
一開始是利益往來關系,時間長了,陸小姐性格溫柔善良,也就慢慢成為了朋友。
只是兩人交往不深,也不太談私事,穆晴除了知道她有一個很愛她的apha丈夫、兩人感情非常穩定外,再多的也不清楚。
實際上,陸小姐和任何人交往都不深,除了她的apha丈夫。
她的生活也大部分圍繞著丈夫展開。
這樣一細想,穆晴隱隱感覺古怪。
陸小姐對她的apha丈夫,似乎依賴得過於深了。
她想起來,她認識陸小姐的前幾年,對方還常常會來首都親自取抑制劑,請她出去玩,主動邀約,後來越來越少。近幾年間,大概就是最近三四年年,只見過兩次,還都是在她apha丈夫的陪同下。
穆晴是個工作狂,根本不在意這些感情上的事,就覺得這對夫妻有點太黏糊了。
但這兩年,經過無數蘇知追求者們的洗禮,她的敏感肌硬生生長了出來,再看就看出來了點不同尋常。
在她和陸小姐那位apha丈夫見過的寥寥幾面中,對方的注意力一直在陸小姐身上,眼神專注纏綿,到了偏執的程度,控制慾明顯。
apha和beta的組合,確實有機率誘發apha因為無法標記,而對伴侶實行虐待,這是抑制劑解決不了的問題。
除了明顯的身體虐待,還有更隱晦的精神虐待。
穆晴心中浮現不好猜測:[好,有機會我去建議一下。]
這個話題不適合再詳談,穆晴轉而問道:[當時具體是什麼情況?你怎麼會被卷進去]
蘇知和她描述了一下。
穆晴覺得耳熟:[嗯?怎麼又有個apha救了你?]
蘇知積極回答:[是同一個!]
穆晴:[?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