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了很久的陸小姐忽然鼓起勇氣道:“謝先生,不去宴會中玩一下嗎?今天人很多,很熱鬧。”
顧總笑了笑,看向妻子時,他的神色又溫柔起來,輕聲道:“親愛的,宴會很好,只是謝先生事務繁忙,不一定有空。”
兩年前打交道的時候,他就知道謝疑是冷漠不近人情的性格,對這些事根本不會感興趣。
只是不忍讓妻子失望,他知道妻子花了很多的心思準備宴會,便以事務繁忙做託詞。
謝疑果然微微頷首,推辭:“多謝,好意心領。”
顧總微笑道:“我送您。”
顧總輕聲和妻子說了幾句,不捨地讓她獨自等待一會兒,自己送完就回來。
只是分開這麼短暫的時間,兩人都戀戀不捨,可見感情親密。
兩人出門,見管家安靜地等在樓梯口。
顧總:“怎麼了?”
管家低頭道:“有幾位客人想要找夫人詢問事情。”
顧總:“什麼事?他們和你說了嗎?問就問,帶話就好,別把人領到她跟前。”
他有些不悅:“別什麼事都打擾她,什麼人都能到她面前現眼,她性格軟,沒有我在身邊,容易被欺負。”
管家:“他們想問一位客人的身份。夫人下午請來的那位。”
顧總露出厭煩之色:“搞什麼?獵豔獵到我這裡來了?進去吧,提醒夫人一下,別讓他們在這裡胡搞。”
管家不敢多言:“是。”
謝疑身份特殊,不好出現在人前,顧總帶他從莊園後門方向離開。
後門離得遠,兩人在小道一前一後行走。
夜色很沉,從這個方向可以看到花房,花房內燈光如晝,顧總說:“這是我夫人最喜歡的花房,每一天她都要在裡面呆上幾個小時,有時候我會覺得,這些花草是不是分去了她太多關注。”
謝疑沒說話,顧總並不需要他的回答,只是自言自語:“beta不能標記,難免沒有安全感,總是疑心。你也是apha,想必可以理解。”
謝疑黑眸凝沉,眉梢深冷。
他根本沒有聽顧總說話,而是罕見地在走神,思維遊動,直覺告訴他忽略了某些線索,沉思片刻後,閃回在會客室門口的短暫對話,忽然問道:“今天府上有單獨邀請的客人?”
顧總心不在蔫,想了幾秒鐘才想起來:“哦,對,花房程式出了問題,我愛人託人請來一位首都研究所的專家,幫忙維修,可能順便也參加了宴會吧,她喜歡熱鬧。”
謝疑腳步一頓。
蘇知被帶到一個小側廳裡,單獨吃了晚飯。
確實像陸小姐說的那樣,很安靜,只有他一個人,連管家送他過來後都離開了,單獨準備的餐食,菜色也很用心。
陸小姐真是一位細心溫柔的女主人。
還剩下一點收尾沒做完,蘇知不想耽誤時間,只用了十幾分鐘就吃完。
大概是沒想到他吃的那麼快,原本說送他會花房的管家不知道幹什麼去了,可能臨時有事,蘇知也沒在意,留下一道便簽說明去向,按照原路返回。
回到花房門口的時候,他敏感地察覺到不對。
離開的時候,花房的門是關閉的。
但此時花房門口張開一條縫隙,一人左右寬,門縫中氣流微微流動。
蘇知暗自提高警惕心,打量了一番花房痕跡,輕手輕腳,盡量不發出動靜地走近一株寬大的落葉喬木,撥開葉片掩映,看到一個蜷縮在葉片下的身影。
那是一個oega男孩,面色潮.紅,渾身顫抖,眼睛往外流淌眼淚,明顯狀態不對。
——很顯然在發.情。
“你還好嗎?喂?聽得到嗎?”
蘇知叫了幾聲,oega明顯已經聽不懂語言,朦朧地看他一眼,又垂下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