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是什麼陌生的事,從蘇知上初中開始,班裡的apha們會定期上單獨給apha開設的教育課程,課程主題是如何控制自己、遵守規則。
有些發育狀況特別突出的apha,還會加課,受到老師的特殊關注。
蘇知上學的時候,經常聽到apha同學抱怨,說上課很煩,老師像念經一樣煩得要死,教導他們要剋制自己、更有責任感,尤其是選擇了oega伴侶,更是要尤其注意……
說到最後看著蘇知,激動地嚷嚷oega實在太嬌弱、太麻煩,要是他的話,就想和beta在一起!
?
蘇知不知道apha們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,似乎還不是可以親近到談論擇偶的關系。
他覺得oega也並不嬌弱,身體強度不代表一切,但是apha同學這樣覺得,或許有他自己的理由吧。
他沒太聽懂,不過還是禮貌嗯了一聲,表示尊重,繼續低頭看手裡翻了一半的書,趁著課間時間讀新買的生物期刊,指尖被新鮮的書刊染上特有的素淡墨水氣息,垂下的眼睫纖長筆直。
總之,為了控制風險因素,越是強大不穩定的存在,越會受到特殊管教。
蘇知猜想,謝疑應該沒少上這些課程。
他比他見過的所有apha,都更像是需要被老師特殊注意的那型別。
不過謝疑應該是上完課,就安靜地回到座位的那種,不會像那些apha有那麼多感想要表達。
蘇知有些走神,一時間想得過於遙遠。
不知道怎麼回事,謝疑竟然也沒有出聲提醒他,只定定垂眸看著他,藍色的襯衫將蘇知的臉頰襯得尤為白皙清透,黑發雪膚,落在額間,染著潮濕水汽,像是春日裡不染塵埃的木蘭花。
謝疑喉結緊了緊。
蘇知回神,連忙道:“唔,白山茶要拆開修整一下嗎?”
由供貨商剛送來的s級白山茶還帶著完整包裝,是一整株花枝,帶著完整的根系和繁茂的枝葉。
這些過於繁茂的枝葉是為了抵消運輸路上的損耗,實際為了美觀和便於照料,會再進行修剪。
有些有經驗的客人喜歡買沒有處理過的完整花枝,回去按照自己的審美修剪,而有些客人則不習慣親自動手,希望花店幫忙處理好。
謝疑:“那就麻煩了。”
蘇知:“好,擺放在哪裡,有要求嗎?”
謝疑:“床頭,沒有特殊要求。”
蘇知:“好的。”
“咔嚓咔嚓。”
蘇知開啟包裝,用一把園藝剪刀慢慢處理,剪去殘枝和不美觀的部位,慢慢修建成型。
大部分山茶花還沒綻開,捲心狀的花瓣合攏,層疊飽滿地團成一個個大大小小潔白圓潤的球,像綴在枝頭的大號珍珠,蒼翠的葉片將蘇知的指節襯得更為白皙。
蘇知做事的時候很專注,平日裡清透疏離的眼眸全部凝聚在一樣事物上,彷彿被這一叢花抓住了。
“對了,”謝疑忽然出聲打破安靜,不動聲色分走蘇知對山茶花的關注,“從禁區回來後,身體有沒有輻射不適反應?”
蘇知想了一下:“沒有吧,一切正常。”
說起這個話題,蘇知順勢問了一句:“你呢?之前受的傷,及時處理了嗎?”
其實從禁區回來後他就時不時擔心,只是礙於不熟,而且事件牽涉敏感,不好主動詢問。
謝疑:“沒事,當時只是輕微擦傷,在手背上,已經好了。”
蘇知轉過臉看他,這幾乎是個下意識的動作,彷彿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,好奇地歪著腦袋看他。
謝疑頓了一下,把手抬起來遞到蘇知眼前。
青筋分明的手背上,有著一道橫向的淺淺的傷口,得益於eniga強悍到恐怖的體質,只隔了一天幾乎已經癒合,蘇知盯著看了十秒鐘,才找到那道快要消失的紅痕。
謝疑手掌很大,紅痕在他手背上顯得小巧,像用馬克筆畫出來的線。
蘇知:“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