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琉璃站在宮闕最下方,如同螻蟻。
這樣的畫面,很令人享受。
李長樂垂眸掃過地面。
風拂過她的臉,吹動她的長髮,衣袂飄起,恍若神仙。
此刻,她高高在上。
一雙的眼睛盯著她,平靜如水,卻像是挑釁。
她曾經將那雙眼睛的主人打入地獄,但現在他爬了出來,重獲新生站在她面前。
與她對視的青年沒有說話,但好像,目光相對的瞬間把該說的都說了。
“我記得,之前安排給隱門弟子對決的宗門,是北玄府。”李長樂轉向身後,不住地思索著對策。
身後人老實地答了,“是,怎麼了?”
“我覺得這個宗門的實力不止於此。”
望著下面的一小撮人群,她心裡隱隱有些擔憂。
原琉璃不會打無準備之戰,更不可能帶著一群弱不禁風的蘆葦杆來這麼重要的場合。
這其中一定藏有她的底牌。
手下辯解道,“可這個宗門的前身玄道宗……”
“我對隱門的門主向來有信心,我相信她的實力。”李長樂很是自信。
就算真的是一群老弱殘兵,丟人的也是她。
她又有何錯,她不過是想要提攜一下頗有潛力的宗門,只是這個宗門跟它的宗主一樣不爭氣罷了。
原琉璃坐在為宗主們安排的席位上,閉著雙眼,有些無聊地用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座椅的扶手。
坐在她身側的女性靠過來交談,“我還挺好奇,原門主在消失的五十年裡經歷過什麼?”
懸玉谷谷主佟司棋,一位醫師,李長樂最要好的朋友。
公共場合,她沒想表現得太高冷,“買個關子。”
“今天怎麼沒有看到你家那位?”
她聽說過,原琉璃身邊多了一位來歷不明,但是修為深厚的青年。
她也很清楚原琉璃這女人的不懷好意,自然要幫著自己的朋友試探一番。
“我家人挺多,您說的是哪位?”原琉璃也清楚她的來意,隨意地裝著糊塗。
佟司棋再問,“就是那位……”
“你說阿樓?長老席,鬥蛐蛐的那個。”
順著原琉璃指出的方向,佟司棋看到了兩個人。
這種極其正式的場合,這兩個人靠在一起,盯著面前的蛐蛐罐,確實有些顯眼。